了,寻不到可以慢慢来,儿不急的。”
永熙帝得了这话,喜上眉梢,又给爱女掖了掖被子,差点没将人裹成角黍。
“好好好,犀奴等着,阿爷定然将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父女两人一场对话皆心满意足,永熙帝带着雀跃的笑离去,徽仪沉入了梦乡。
走出薰风殿,永熙帝想着天色晚了,不好打搅蔺爱卿,只得明日再说。
就下朝后将人留下商议这桩小儿女婚事吧。
永熙帝越想心情越美,走路都生了风。
翌日,紫宸殿。
政事商讨得差不多,一群朱红紫贵的臣工就要退下,朝恩甩了一下拂尘,笑眯眯扬声道:“蔺公且慢,圣人还有些要紧事要同蔺公商议。”
蔺衡停下动作,静立在殿内,恭候圣人张口。
没了闲杂外人,永熙帝对着自己这位肱骨之臣招手。
“来,蔺爱卿坐,朕要同你说件喜事。”
蔺衡不知为何眉头猛烈跳了几下,但是左右两边一起跳的。
蔺衡直觉一向很准,遇着喜跳左,遇着难跳右,但从未有今日那么古怪。
他一时有些拿不准了。
“圣人尽管说来,臣洗耳恭听。”
朝恩奉上两盏紫笋茶,茶香伴着顺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弥漫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永熙帝心急,嘬了两口茶便迫不及待道:“爱卿家的二郎还未定亲吧?”
此话一出,蔺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瞬间恍然大悟。
圣人膝下长乐公主未出降,年纪也正好和家中二郎相仿。
“并未,圣人。”
这事,蔺衡其实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乍然听到,惊讶过后便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
他位极人臣,宰辅之尊,妻兄又是骠骑大将军,太过煊赫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是被帝王忌惮打压便是被以姻亲拉拢,当今圣人温和仁德,而他与郭氏也踏实本分挑不出错来,姻亲最为合适。
以前蔺衡便想过要不要主动替二郎求娶公主,现在倒是不用了。
永熙帝自然是知道蔺家的情况,只是总要有个话头,听蔺衡这样说,他趁热打铁道:“正好,蔺爱卿也知,朕膝下长乐公主未嫁,偏偏她眼光高,挑来挑去总不合意,想着你家二郎少年英才,人中龙凤,正堪为良配!”
“爱卿以为如何?”
永熙帝满怀期待,直觉也告诉自己,蔺衡这个一向识趣聪颖的宰辅不会拒绝。
果然,就看蔺衡未加思索作揖施礼道:“能迎娶圣人爱女是犬子荣幸,也是蔺家上下的荣幸。”
“臣并无异议。”
“哈哈哈,甚好,甚好!”
“即刻让中书拟旨,越快越好!”
蔺衡便是中书令,但欢喜之下的永熙帝将他留下吃酒了,遂遣了朝恩去中书省传旨,让几位中书舍人暂且领了这个差事。
在朝恩的明示下,中书省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旨意拟出,再转向审议政务的门下省。
皇帝嫁女哪有什么争议,门下省也迅速批了,最后到了负责决策执行的尚书省。
赐婚圣旨流经三省也只过了一日,再到于蔺家宣旨也不会第二日午后,实在果断。
然这桩婚事的主角,却都不知自己的命运。
一个两日前便去了南山打猎未归,一个这两日在大慈恩寺迷上了新出的皮影戏,成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自己被阿爷许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