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滑头的很,最是难缠。
如果可以,徽仪懒得与蔺二有什么牵扯。
但事情已然发生,来不及了。
这不,蔺兰庭瞧见是她,当下便笑着犯起了贱。
“呦,原来是刁蛮公主。”
徽仪一瞪眼,他立即又收回了那副张狂欠扁的神情,假模假样谦卑赔礼道:“是臣该死,说错了话让公主恼了,想必公主这样宽和大度的人定会宽恕臣下吧?”
仗着自己阿爷是徽仪阿爷仪仗器重的宰辅,仗着自己一身军功,更仗着自己甚得天子欢心,蔺兰庭在哪里都嚣张得要命。
在她面前倒是收敛了,但是不多。
瞧那张狂模样,就该被她扇几巴掌才好!
阿爷怎么就喜欢蔺二这样的儿郎,徽仪不理解。
吸了口气,徽仪冷哼道:“若我就是不大度,今日就是要问你的罪呢?”
一个臣子,冲撞了当今盛宠的公主,她揍他两下出气又怎么了?
然面对徽仪的问责,蔺兰庭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有闲心捋了捋胯.下骏马的鬃毛。
虽然不知蔺二为何如此气定神闲,但徽仪看着他面上浮现出的有恃无恐,她心下猜想这人定是又有所依仗。
好歹也在长安待了五载,跟这厮打过好几次交道,徽仪也算是清楚蔺二这人。
张狂归张狂,但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能能摆出这副姿态,想必还有什么后手。
果然,就见他昂首挺胸朝她拱手道:“那只能让公主失望了,臣此番是传令郎,正要快马进宫为圣人陈说军情,耽误不得。”
“若在公主这边延误,圣人怕是又要久等了。”
蔺兰庭知道,这丫头的弱处便是圣人,他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徽仪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将方才那点子龃龉抛到九霄云外,急切追问,身子都往外探了几分,鬓发间的金凤步摇随着动作在春日下摇荡。
“果真吗?战事如何了?”
金色的步摇,海棠红的锦帘,女郎雪润桃花般的面颊,好似一副
蔺兰庭多看了一眼,扬声道:“我军大胜,不日便将凯旋。”
听得此言,徽仪欢喜极了,但却因着太欢喜猛一抬头撞上了窗子。
“太好……嘶!”
话都没说完,头顶就是一疼,她龇牙咧嘴冷嘶着。
跟德安和碧青忙不迭过来疼惜安慰不同,蔺二这厮当即大笑,如看乐子一般。
就好似明日不活了。
“你……”
徽仪没空去责骂他,也不想去强留他在这挨骂,只眼不见心不烦地将人赶走。
“算你小子运气好,快滚去传令!”
连月来,阿爷时常为边境战事忧心,生怕此仗败了,或者他遣出去的将领折损了,又或者战事太过惨烈,葬送太多儿郎,他心中皆会愧疚难安。
阿爷是个慈悲仁德的天子,最见不得这些,这半年来没少为此发愁。
如今捷报来了,徽仪自然不能耽误,甚至恨不得蔺二长着翅膀能直接飞进皇城。
罢了,先紧着要紧事,其他的日后再计较。
听到徽仪让他滚,蔺兰庭有些恼,眉峰也凌厉了些。
除了舅舅,连自家阿爷都没向他吐出一个滚字,如今在这被李徽仪这个刁蛮公主给喊了滚,蔺兰庭非常不开心。
然目光落下,见小女郎捂着被撞的后脑娇娇弱弱的模样,他忽然又不气了。
跟一个娇蛮小女郎计较什么,他真是吃饱了撑的。
“那臣告退了,不打扰公主雅兴。”
缰绳一扯,骏马扬蹄又是一阵嘶鸣,迫前头阻他路的几个郎将退开,人扬鞭一声轻喝飞驰出去。
通体乌黑的骏马如遇到雷霆般疾驰而去,带起的尘烟又是滚了过来,徽仪飞速缩进车内,且不忘大骂他几句。
“狗贼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