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城的夜浓稠如墨,"玲珑阁"赌场却灯火辉煌。骰子撞击瓷碗的叮当声、赌客们的吆喝声,还有舞女们的娇笑声混在一起,熏得空气里都是铜钱味。上官云阙斜倚在二楼最显眼的金丝楠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白玉扳指在指间灵活翻转,时不时用扳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节奏恰似一曲无声的战歌。他身着新裁的月白锦袍,暗纹云绣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腰间羊脂玉佩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举手投足间皆是富家公子的派头,唯有眼底那抹算计的精光,泄露了他此刻的志在必得。
"各位老少爷们,总玩掷骰子、猜大小的把戏,可就太没意思了!"上官云阙突然起身,折扇"唰"地展开,鎏金的"赌尽天下"四字在灯下熠熠生辉,"今日咱们玩点新鲜的——就赌这十万大山里的灵草!"
此话一出,喧闹的赌场瞬间死寂。赌客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疑。十万大山广袤无垠,不仅地形错综复杂,更有无数强大妖兽盘踞,灵草的生长位置本就隐秘难寻,且时常因采药人、修士争夺或妖兽破坏而变动,这赌局看似荒诞无稽,实则暗藏玄机。
"上官少东家,您这赌得也太离谱了!"角落里,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晃悠悠站起,腰间鼓鼓囊囊的兽皮钱袋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灵草长在大山深处,今天在这儿,明天说不定就被人采走了,这赌局根本没个准头!"他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上官云阙却只是挑眉轻笑,指尖轻弹,三枚玉简悬浮至半空,骤然绽放出柔和光芒。玉简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幅幅详尽的十万大山地图,每一处灵草的生长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灵草的种类与年份都有说明。"就赌这些位置的灵草,三日后是否还在原地。"他笑容灿烂,目光扫过众人,"我押它们都在,各位随意。"
短暂的沉默后,赌场炸开了锅。有人认定上官云阙在虚张声势,迫不及待地下注赌灵草会消失;也有人眉头紧锁,暗自揣测他究竟有何倚仗。灵石、玉器、符纸不断被推上赌桌,赌注越堆越高,气氛愈发紧张。
其实上官云阙早有筹谋。凭借醉清风酒楼生意往来,他早已与众多采药人建立联系,那些标注灵草之处,要么设有自家暗桩秘密守护,要么临近高阶妖兽领地,寻常人不敢轻易涉足。更关键的是,通过家族庞大的情报网络,他将近期城内各大势力对灵草的需求、势力间的地盘争夺等消息摸得一清二楚。
三日后,约定的验证时刻到来。上官云阙带着一众赌客来到十万大山边缘,掏出特制的哨子吹响。不多时,十几只信鸽扑棱棱飞来,每只信鸽腿上都绑着小纸条。众人围拢查看,纸条上详细记录着各处灵草的情况。结果令人震惊——所有标注的灵草,竟真的都在原地!
"这不可能!"先前带头质疑的汉子面红耳赤,额头上冷汗直冒,他这次下了重注,如今血本无归。
上官云阙折扇轻摇,神色自若:"各位有所不知,这些地方我早派人暗中把守。"说着,他又抛出几枚玉简,里面详细记录着暗桩的布置情况。但他并未透露,自己对哪些区域近期有妖兽暴动、哪些势力达成了暂时的灵草采集协议等情报了如指掌。
这场赌局,上官云阙大获全胜,赢来的灵石装满三大箱,更有珍贵的法器、药材无数。然而他并未急于将战利品运走,当晚便在"醉清风"酒楼摆下豪华宴席,邀请赌局中颇具影响力的人物赴宴。
酒席上,上官云阙举杯穿梭席间,谈笑风生。"李管事,听闻贵府上正在炼制培元丹,可还缺千年朱果?"他为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人斟满美酒,"巧了,我恰好知道哪里能寻到,改日咱们详谈。"又转向一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