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冷静:“电话来了,不接吗?”
年轻的大男生变得慌乱,他想从方渝手里把手机抢回去,同时下意识地否认她未出口的事实:“方渝你别乱想,这手机是……”
方渝没听他说完,只是用力把手机照他胸口砸过去,然后转身就走,苏扬的外套帮他承受了大部分冲击,一声闷响之后,他拙劣的借口也消散在了方渝身后。
苏扬没有追上来,在此后的几天里,他也不曾以任何形式联系过方渝,这让她那晚离开的场景变得平淡和普通,就像二流电视剧里的一个过渡桥段,放映过后便无人记得。
直到一周后的今天,苏扬才终于不再装死,发了极其敷衍的两句话过来。
“我跟那女的真没什么,手机是我室友的。”
“你不信就分手算了,僵着没意思。”
在方渝的认知里,两个人自那天就已经分手了,她暂时忽略掉苏扬,打开了跟妈妈向书琴的聊天框,开始在输入栏里打字。
“我差不多考虑好了,还是回家工作吧。”
向书琴总会秒回她,只是打字有些慢,对话框上方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方渝等待片刻,收到了新消息。
“这样多好,我跟你爸爸早就说让你回来了。”
“小姑娘还是安安稳稳的,我们也放心。”
“是你上次说的那家公司吗?总部在咱们这儿的那个。”
方渝说“是那个”,她的指尖抵在手机上,心里想的是父母根本不知道,回家工作这件事她从去年考虑到今年,只是为了给面试MR影视争取时间。
从小到大她都是好学生,很听父母和老师的话,二十五岁这年想要离经叛道一回,做一份漂泊不定的工作,却没人肯给她机会,她还是硬生生被拽回了按部就班的轨道,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做父母口中安安稳稳的小姑娘。
向书琴又絮絮地讲了好些话,方渝看着看着,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二十五岁的生长痛,是穷途末路的春深。
泪痕在屏幕上晕开彩色的边缘,方渝回完向书琴的消息,想起什么,又给苏扬发了个“好”字,接着就拉黑了他。
她做事习惯有始有终。
方渝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应菲菲的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
她按下接听,闷闷地“喂”了一声。
应菲菲敏锐地问:“怎么了小鱼,无精打采的,面试不顺利?”
方渝好半天挤出一句:“……MR问我作为女生能不能胜任野外工作。”
她其实也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淘汰。
应菲菲脾气爆,立马飙了句脏话,然后愤愤不平地说:“整天搁这儿刻板印象,怎么他们MR是工地,招男的去扛大包啊?”
说完她又道:“小鱼你别内耗,他们不招你是他们的损失,我就觉得你拍照技术特别好,前段时间你给我拍的毕业写真,我发到朋友圈好多人问摄影师是谁,要不是你太忙,我就疯狂给你打广告了。”
方渝勉强笑笑,问应菲菲找她什么事。
大约是见她心情不好,应菲菲犹豫一下才开口:“……你跟苏扬,怎么样了?”
顿了顿,她告诉方渝:“我在学校外面撞见他跟另一个女生在一块儿。”
方渝简短地说:“他今天给我发消息说分手。”
电话那端应菲菲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小鱼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下个月不就毕业典礼了吗,到时候你找个帅哥演你新男朋友,让苏扬看清楚他在你这儿就算个屁,你无缝衔接气死他!”
方渝起初觉得应菲菲的提议很不切实际:“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帅哥。”
“有什么不好的,”应菲菲恨铁不成钢,“方渝你就是太乖了,偶尔任性一回给自己出口气怎么了,不然你白白被他恶心完,要带着这口气回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