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陈然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眼中的巨人，每一步都踏在通道的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重而规律的『咚…咚…咚…』声。
那不是脚步声，那是死神的丧钟！
『队长……我们……』陈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都在打颤。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灌满了铅，连挪动一步都做不到。
林锋没有看他，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走来的庞然大物，声音却冷得像冰。
『陈然，报出你的身份！』
『什么？』陈然一愣，不明白队长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问这个。
『回答我！』林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声炸雷。
陈然被这声吼惊得一个激灵，几乎是本能地挺直了腰杆，嘶哑地喊道：『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七零二团，侦察七连，列兵，陈然！』
『很好！』林锋的声音依旧冰冷，『记住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现在，把枪口抬起来！』
『可是队长，子弹……子弹对他没用！』陈然的眼中再次被绝望占据。
刚才那两个“清道夫”已经证明了，常规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这些怪物的防御。
『我让你抬起枪口！这是命令！』林锋低吼，『你想让你的名字，刻在耻辱柱上吗？』
耻辱柱三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刺进了陈然的脑海。
他想起了入伍时的誓言，想起了老连长拍着他肩膀说的话，想起了那些在训练场上流过的汗和血。
一股热流从胸腔中猛地涌起，冲散了部分寒意。
他颤抖着，但还是缓缓地，将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的枪口，对准了那个越来越近的巨人。
『这就对了。』林锋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听着，菜鸟，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但怎么死，我们自己说了算。』
『是站着死，还是跪着活，你自己选。』
巨人停下了脚步，距离他们不到十米。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欣赏两只笼中困兽最后的挣扎。
那面具后的双眼，透出的不是杀意，而是一种玩味，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这种眼神，比纯粹的杀戮欲望更让人感到屈辱。
陈然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看着巨人身上还在滴落的鲜血，那是刚刚那个囚犯的。
他想，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
不！
绝不！
『队长！我明白了！』陈然嘶吼一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枪口的火舌疯狂喷吐，子弹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鞭，狠狠抽向巨人的面门！
『叮叮当当！』
一连串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子弹在巨人的面具上、脖颈上、胸膛上，迸射出耀眼的火花，然后无力地弹开，掉落在地。
巨人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他甚至伸出一只手，任由几颗子弹打在他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子弹连他的皮肤都无法穿透！
『吼——』
巨人似乎是被这徒劳的攻击激怒了，又似乎是觉得游戏该结束了。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都为之一震！
他蒲扇般的大手，朝着陈然的脑袋就抓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