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二楼老板家。
时梨手中的泛黄纸张只剩下寥寥几页,王洪发的日记终于接近了尾声。
日记的最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只剩下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时梨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有个“定时炸弹”一直在蛰伏,等待着爆发的一天——那就是小羊即将被杀了。
王小芸有能力救下自己的小羊吗?
如果小羊被献祭,火锅店真的能获得无穷无尽的羊肉吗?
带着这些疑问,时梨翻开最后几篇日记,时间线拉到郑兰死后第二年。
【11月9日,阴】
“今天,刘二洋又给我打电话了。”
“我现在最不想接的就是他的电话,说来说去,就是想要钱罢了!”
“说什么等小羊被献祭之后,火锅店以后的利润要分他四成。尽管我口头答应了他,但我根本不想给他分钱!虽然小羊是他给我的,但他怎么敢要四成的利润?”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臭养羊的罢了,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他是好兄弟吧?呸,什么玩意儿!”
“不过,他也真是傻,竟然相信了我的口头承诺,连字据合同什么的都没让我签,真是愚蠢。可能农村人不懂这些东西吧,啧,没文化真可怕。”
“再过几天,小羊就满两周岁了。”
“所谓夜长梦多,我准备在它满两岁当天就把它献祭了。”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王小芸......她对这头羊这么好,简直是把它当成心尖肉,如果她知道这头羊要被杀了......不行,得找个借口骗骗她,到最后关头了,可不能让她坏了我的好事。”
【11月12日,阴】
“今天,我给王小芸说要带羊出去打疫苗,她虽然有些怀疑,但我态度强硬,她只能把羊交给我。”
“牵着这头羊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因为这头畜牲一直盯着我,那目光简直和人一样。”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难道它知道我要干什么?”
“郑兰死的时候,这头小羊就这样沉默地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
“回过神后,我觉得自己真是神经了,尽管它的眼睛很邪门,但它不过是头小羊罢了,如此弱小,我身为成年男人,一脚都能把它踢飞。”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故意狠狠踹了它一脚,骂道:看什么看?该死的畜牲,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了?”
“小羊被我踹得一个趔趄,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过确实没错,这个畜牲,确实马上要被剥皮挖眼了。”
“我带着这它来到了火锅店,刘二洋正在店里等我。”
“我们带上刀具,准备进行献祭仪式。”
“这只羊像是感应到了危险,开始反抗,怎么拉都不往前走,咩咩直叫,店里的客人都要被吸引来了。我和老刘没办法,和厨师们一起把它捆了起来,然后抬进了地下室。”
“当我和老刘拿着刀具靠近它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它竟然流泪了,像小孩子一样。”
“看起来是有点可怜,但我和老刘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这只小羊,如果能为我的火锅店生意再添一把火,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死得其所,对,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接下来,我和老刘一起活剥了小羊的羊皮,又挖了它的眼珠。”
“说来也怪,整个过程它都没有叫,只是睁着眼,安静地眼泪。”
“最后小羊死了。”
“做完一切后,我们清理了地下室,将剩下的羊身处理了,只带走了羊皮和眼珠。”
“接下来,只要把羊皮和眼珠晒干,然后磨成粉末,装进骨灰坛,埋到地下室就行了。”
看完这篇日记,时梨心情有些沉重。
尽管只有寥寥几句描写,但她仿佛看到小羊遭受被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