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必须尽快让郑兰停止哭泣。
小纸条上的规则写的是:
【如果小芸的妈妈开始哭泣,将她的精神支柱交给她,她就能止住哭泣。】
时梨一边哆嗦着一边思考。
“精神支柱”这个词语太抽象也太宽泛了,它可以是某种信念,一个物品,也可以是一个人。
为了对抗寒冷,时梨在走廊跑过来跑过去,试图靠运动产生更多热量。
什么是郑兰的精神寄托?
首先肯定和丈夫没有关系,因为丈夫是对她造成伤害最大的人。
如果郑兰在结婚前知道男朋友结婚之后就会暴露出凶恶的本性,她可能会看穿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的虚假,和他分手。
是亲生父母吗?
不是。
也许当初,郑兰的父母在决定到底把火锅店给谁的时候,有考虑过给独生女儿,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是,火锅店交给了女婿王洪发。
或许郑兰父母其实很爱自己的女儿,只是被王洪发的伪装欺骗了,以为王洪发会待自己女儿好,想着两人结婚后是一起过日子的,再加上传统观念里,产业的继承者一般都是男性......各种因素叠加下,他们还是选择了女婿。
郑兰的悲剧,追根溯源,是父母当初错误的选择。
不是父母,会是儿子吗?
时梨真有点怀疑郑兰的精神支柱是小儿子,尽管他在父亲的溺爱纵容下成绩稀烂,品行不端,长大后大概率是个对社会毫无贡献的混混,但毕竟有句很洗脑的话叫做“儿子长大了就会保护妈妈”。
空气越来越冷了,时梨准备先试一试,于是去弟弟的卧室拿到床头柜上的相框,来到盥洗室,给天花板上的郑兰看。
时梨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举着弟弟的相框,对天花板上的郑兰说:
“你需要这个吗?”
郑兰没有一点反应,继续哭泣。
时梨心想,她总不能拿着弟弟那几张稀碎的成绩单给郑兰看吧!
难道,郑兰的精神支柱,其实是小芸?
那个沉默,内向,将心事都藏在心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孩。
时梨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先入为主了。
当她看到小芸的卧室最小的时候,就以为父母都重男轻女,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其实郑兰并不想让小芸住最小的房间,这只是王洪发的意思,但是郑兰无法违拗。
想通之后,时梨推开了王小芸的屋门。
这是一间面积小,没有过多装饰,但干净整洁的屋子,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灰尘,一切都摆放得井然有序。
和弟弟那间占据家里最大面积,但脏乱差、床下藏着没洗的臭袜子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候,空气已经冻得时梨有些受不了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披着一床被子行动,以缓解寒冷。
小芸的被子叠得赏心悦目,放在枕头边,但时梨不好意思拿小芸的被子,感觉不太好。
思来想去,还是拿弟弟屋的被子吧!
反正他已经死了!
于是时梨去弟弟屋,扛起被子,往身上一盖。
弟弟用的东西就是好,这被子是高级货,暖和,还不沉,蚕丝的被面十分光滑柔软。
就是有点不好闻的味道。
但时梨抓臭袜子都忍了,这她当然也能忍。
寒冷终于缓解了一些,时梨开始搜索小芸的屋子,但动作比搜其他两个卧室轻柔多了。
小芸的东西都是归类放的,所以查找起来很方便。
在一个抽屉里,放着小芸做过的的试题卷,以及从小到大获得的各种奖状,字迹隽秀,分数也十分漂亮。
另一个抽屉里,放着小芸攒钱参加一些公益的证书,和社区写的一些表扬信。
有这么优秀的大女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