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拉那个门。”
陈默的提醒来得还是太晚了。
嬉皮笑脸的乐东正在闻到那股浓郁的味道之后脸瞬间就变色了，“呕！”
林曼芝默默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拆开戴在脸上。
她早想这样做了，但室外高温酷暑，戴上口罩就更热了。
段奕玮有些心动，却没开口问林曼芝有没有多余的口罩。
陈默眉头都不皱一下，掏出手机拍好视频，发给班组长，“这是你们负责的区域吧，不管是你们自己收拾还是请保洁过来，赶紧把这里弄干净！”
吸了最多气体的乐东正好像终于缓了过来，怏怏地问道，“随地大小便，工地难道没有厕所吗？”
“有厕所，”陈默合上应当是配电室的门，“除了临时厕所，鱼姐还让后勤给每栋楼配了小红桶和一次性塑料袋，但有些人明明离厕所不远，还是喜欢就地解决，配电室和地下室就是重灾区，有固体能闻到味道还算好，有时候液体挥发了摸到了也不知道。”
乐东正表情悚然。
乐东正：你说的小心别踩到屎是认真的啊！
林曼芝闻言又拿出一把伞，但她表情凝重，看上去似乎在衡量要不要打伞，不知在想什么。
段奕玮绷不住了，职前培训的时候没发现林曼芝这么娇气啊，“不至于吧？”
林曼芝嫌弃发言，“高空坠物怎么办？伞脏了还能扔掉，落到身上洗个澡就算完事了吗？”
说罢，她毫不犹豫撑开伞。
段奕玮的脸跟着绿了一绿。
段奕玮：妈耶！
“小林同学想得很周到，”陈默点评，“我记得哪个项目的工人在塔吊上拉屎掉到下面几个工人的身上了。”
段奕玮：“林曼芝，你还有多余的伞吗？”
林曼芝：“我为什么要带两把伞？”
段奕玮：“……”
简鱼找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个霜打的茄子和一个武装到牙齿的林曼芝。
她问陈默，“怎么回事啊？”
“东子拉了配电室的门，转到电梯井的时候前面滴下好多尿，踩模板差点踩到钉子上……”
简鱼：哥们儿，你还挺倒霉的。
“另一个呢？”
“跟小林借东西，小林说没有。”
“啧。”
简鱼这一声啧把段奕玮闹了个大红脸。
他连忙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东子性格活泼，陈默你多费心拉着他点儿，别让他冲得那么快。”
简鱼还想着把这倒霉哈士奇送去酒局发光发热呢。
“好的鱼姐。”
“小林，”简鱼问，“你感觉工地怎么样？”
林曼芝打量着既没猛子化也没商务化，甚至还带点儿书卷气的简鱼，平静说道，“既然到了项目组那就先干着。”
“好。”
段奕玮猛然生出一种自己被无视的感觉，皱着眉头，情绪流于表面。
简鱼余光瞥了他一眼，小镇做题家就是这样拧巴，高自尊、高自卑，在集体的熔炉中炼一炼，能救就救，救不过来也不影响工作。
“时间差不多就带他们去食堂吃饭。”
“嗯。”
简鱼回到办公室，心满意足开始摸鱼。
虽然竹间鱼的资金至今没突破五位数，但升级交通工具，租仓库很有必要，决定了她未来可以走得更远。
“接下来就是成为万元户！”
简鱼打开回收模拟器，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安正与竹间鱼交涉。
“怎么个事，催我交摊位费吗？”
但保安头顶冒出的消息却是，“姐，你车上东西太多，影响小区美观。”
简鱼：？
她真想指着小区的垃圾桶问到底是谁影响美观，这些衣服不脏不破还有蛇皮袋装着，哪里脏了？
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