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的神君,让花浔想起了山巅积压了千万年的冰雪化去后,露出的圣洁雪莲。
花浔呆呆地看着,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呼吸。
胸口又在莫名其妙地跳动,灵犀蛊也变得活跃起来。
甚至某个瞬间,花浔觉得神君很像寂寞许久后突然与人玩笑的长者,又像做了顽皮事的少年。
“嗯?”神君已经敛起了笑,抬眸望她。
花浔回过神来,忙将注意放在眼前的经卷上。
然而这一整日,花浔读的心经里、练的功法里,仿佛都藏着刚刚那一抹笑,挥之不去。
是情蛊的缘故吗?
花浔陷入了茫然。
接下去好一段时日,花浔如神君所说,午前修习心经,稳固心境,午后修炼术法,增强己身。
夜色降临后,她躺在榻上也不忘一遍遍在心中温习心诀。
日日刻苦,不曾懈怠。
辅之以白雾崖精纯的仙灵之气,花浔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
虽然还学不会变化术、呼风唤雨那等高深法术,但渐渐地也可以御风飞行数千里,甚至可以将周身的仙灵之气凝聚成小小的澄蓝光球,以做结界护住己身,或攻击用。
先前捡到的桃枝,花浔每日修完功课便去栽种一些,日积月累下,竟也栽种了半崖。
只可惜桃枝为仙桃木,不似人界的花种一样,被五色息壤甫一滋润便连夜生长开花。
桃木要长成,大抵需要半年时日。
不过这对于百年弹指一挥间的仙门来说,并不算久。
这段时日,花浔并未刻意辟谷,却随着术法与心经的进步,她已能几十日不饥饿。
然而嘴馋却无法更改,是以她偶尔会自己做些吃食,自然也会给神君送去。
神君只食用清粥。
有时神君端坐于高台之上,有时神君在那一小片花丛前安安静静地伫立。
花浔端着清粥给神君送去时,若未曾出声回绝,便意味着神君收下了饭食。
神君从未回绝过。
每一次看着神君那只白玉一样的手拿着玉匙,安静地喝着粥时,花浔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与满足。
直到这日午后。
花浔休憩片刻,便要继续修炼术法时,在书案对面翻看古卷的神君倏地停了下来。
花浔疑惑地看向他:“神君?”
神君温和道:“度越山一带地脉有异动,吾去一探。”
“这段时日你甚是刻苦,好生休息一日。”
话落的瞬间,花浔便只看见眼前的神身化作点点金光,凭空消失。
花浔愣了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了一点金光。
可很快,金光如同雪花一样,渐渐消散。
花浔没有休息,依旧如神君在时一样,修炼着功法。
可她未曾想到,神君说要她“修习一日”,他却并未在一日后归来。
只有一道金色的虚影分身在第二日时出现过片刻,将一束神光注入到她的识海之中,重重叠叠地包裹住灵犀蛊。
“敕神之力,能令灵犀蛊昏睡七日。”神君柔缓地说。
花浔忙点点头,却没等她问神君何时归来,神君便再次离去。
花浔失落地垂下眼帘。
神君说令灵犀蛊昏睡七日,是否说明他七日后才会回来?
往日神君在时,不论她修炼得如何,每逢她问起神君,他总会缓声道“甚好”。
花浔面皮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听神君这样说总会不好意思。
可如今神君不在,她总觉得不论做什么都没多大兴致。
就像是识海中被神光催眠的灵犀蛊一样,恹恹的,毫无精神。
神君离开的第四日,花浔修完了神君教她的心诀,又温习了三四遍,见神君还是没有归来的迹象,又见白雾崖上缺了一半的桃木,索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