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载阳收起笔,对她浅笑道:“这题思路太绕了些,辛苦我们聪明的栗神自己先想一下,我出去一趟。”
鸣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出了教室。
祁载阳一走,鸣雎就同庄锡对视一眼。一看见庄锡那明亮的眼睛,她又立刻撇开头。
冷战还没打完呢,才不要理他。
庄锡从包里翻出一袋薯片,叽叽喳喳地递给她,算是向她求和。
她接过薯片,笑盈盈地扬头对庄锡道:“要不要试试这道题。”
庄锡顿了顿,轻哼了一声,开始笑她快宅出霉斑了,又提起两人从前的日子,非要她周末出门陪他去吃饭。
鸣雎担心妈妈的病,不想出门。况且她不爱提从前,连着拒绝几次,庄锡仍不听。
她只得把题目推过去,打断他的话:“你快看看这道题吧,很有意思的。”
庄锡:“嘶……看不懂。”
鸣雎:“要不要我教你?”
庄锡:“等会儿!我非要试试。”
“快放学了哦。”鸣雎在一旁给他上压力。
庄锡再没提她不爱听的话,他只抓着头发,拧眉思索。
鸣雎一看他这样犯愁,轻笑起来,挥舞黑笔,同他讲解。
祁载阳重新回到教室时,就见到骄傲的少女眨着眼,头挨在庄锡身旁,笔尖飞舞,思路洋洋洒洒,脸上洋溢着张扬的自信。
庄锡没骨头似的,侧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她的话,似乎兴趣缺缺,视线却黏在她脸上。
少女挥笔写下关键一步,得意地问:“怎么样,会了没?”
庄锡笑得吊儿郎当,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贴上她的脸。
水珠沿着她皮肤流下,显出透亮的白。少女微拧起眉,气势汹汹地揍了庄锡一拳。
祁载阳低下头,手指轻轻按上少女的肩。
鸣雎回过头,脸上张扬的笑意淡下来,含着某种挑衅意味。双眸明亮,像一把尖刀,直直刺进他眼里。
她不怀好意地问他:“这道题你……”
“你做得怎么样?”祁载阳拉开座椅,坐到她眼前。
他一副淡然表情,坐下时卷起一点浮尘,一阵轻风。
风里是淡淡的香,冷香。像是四十度的天走进了空调房,房里生长着耐寒的花。
鸣雎装作无辜道:“难道无所不能的祁神也有做不出来的题吗?”
“你对我评价这么高?”祁载阳托着脸,靠近了她几分。
他瞳仁很黑又很亮,瞳仁里倒映着小小的她,就仿佛她正被一弯星河包围。
鸣雎心头一紧,她的那点小恶意好像被识破了。
她立刻摇头装傻,庄锡却直接将她写的那道关键一步递给祁载阳。
庄锡笑道:“小雀儿的解法挺有意思的。”
“小雀儿?”祁载阳缓缓念了声。
“对,我们都叫她小雀儿。”庄锡勾住她的肩,向祁载阳介绍。
鸣雎不喜欢被叫小雀儿。
她不知道还要再和庄锡说几次。
她脸色冷下来,推开庄锡,再没出声。
庄锡:“又咋啦?多大气性,时不时就不高兴,别气了啊~”
鸣雎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是她敏感矫情,她不想浪费时间再多做解释。
但她不出声,庄锡可能是觉得好玩,不停扯她头发,言语调侃她。
“好聪明。”祁载阳忽然出声,打断了庄锡。
庄锡一愣,鸣雎也愣了。
祁载阳弯着笑眼,认真夸道:“栗神,你怎么想出来的解法?是天才吗?”
“什么天才?”庄锡追问过去,再没来招惹她。
鸣雎顿时心情好起来,听着祁载阳一口一个栗神,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同学间虽然往往以某神来赞扬身边的学神,但往往喊的都是男生,从来没人叫过她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