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
那道黑影从天而降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飞溅的尖啸,与他手中那微不可闻的“噗”声,几乎同时响起。
子弹的目标,是病床上那个刚刚失去了所有筹码的男人——白敬亭。
这一刻,陆寒的大脑没有预见任何k线图,而是被一种更原始的、对危机的洞察力所占据。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判断:白敬亭不能死!他死了,苏沐雪的“解药授权”就断了;他死了,共济联盟这条线索就断了;他死了,自己今晚所做的一切,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老钱!”
陆寒一声暴喝。
不用他喊,钱明那身老骨头已经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不像陆寒想得那么多,他的逻辑很简单——谁他妈敢在老子面前动我的人(或者我的人要保的人),老子就干死他!
老头子没去找那个杀手,而是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猛地撞向旁边一台沉重的医疗推车。金属推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带着满车的瓶瓶罐罐,如同一头失控的犀牛,轰然撞向杀手的侧面。
杀手的动作堪称教科书级别。他预判到了钱明的冲击,身体以一个微小的角度侧转,避开了推车的主体,同时枪口微调,试图在零点几秒内重新锁定目标。
他很专业,但他低估了钱明这种老江湖的无赖打法。
钱明根本没指望推车能撞到人,在他把车推出去的瞬间,他自己也动了,顺手抄起地上一个不锈钢便盆,抡圆了胳膊,用尽平生气力,照着杀手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我让你装逼!”
这一下势大力沉,虎虎生风,完全是街头斗殴的野路子,毫无章法可言,却也因此让训练有素的杀手完全无法预料。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锈钢便盆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杀手的战术头盔上,整个盆都变了形。
杀手踉跄一步,头盔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射向白敬亭的那一枪,终究是偏了毫厘,“噗”的一声,打进了床头的枕头里,棉絮纷飞。
机会!
就在杀手身体失衡的瞬间,陆寒动了。他没有上前,而是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一个词:
“奥丁之眼。”
这个词,像一道无形的咒语,瞬间击中了杀手。他持枪的手臂猛地一僵,身体的反应甚至超越了大脑的指令,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陆寒。那双隐藏在夜视仪后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是共济联盟内部,只有最高阶的“清理人”才知道的行动代号!代表着最高级别的灭口指令,目标通常是联盟内部的叛徒。
他怎么会知道?
这零点五秒的迟疑,是致命的。
钱明一击得手,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如同一只暴怒的狗熊,扑了上去,用他那二百来斤的体重,死死地将杀手压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钱明嘴里骂骂咧咧,拳头肘子膝盖,什么地方硬就用什么地方招呼。
“妈的!玩枪是吧!老子让你玩!”
就在这时!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但这次,声音来自窗外!一颗狙击子弹以刁钻的角度射入,目标不是任何人,而是精准地打在了钱明压着的那个杀手手腕上。
陆寒和钱明同时一惊,抬头望向窗外。
“妈的,还有狙击手!”钱明骂道。
“狙击手已清除。”耳机里,传来渡鸦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他在三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