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漂亮。就像一场精妙的外科手术，精准地切除了病灶的民意基础。”他走到陆寒身边，目光落在一块显示着卡拉帕格首都实时画面的屏幕上，“你看，他们已经开始相信了。”
屏幕里，卡拉帕格首都的中心广场上，人群开始聚集。起初只是三三两两，很快，便汇聚成了一股愤怒的洪流。他们高举着从新闻上打印下来的、那份伪造的合同影印件，以及阿尔瓦雷斯总统的头像，上面画着一个鲜红的叉。
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激动地爬上雕塑，用嘶哑的声音向人群呐喊：“他欺骗了我们！他用我们的家园，去换取肮脏的金钱！他不是我们的总统，他是国家的叛徒！”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叛徒！下台！”
陆寒的目光，穿过愤怒的人群，落在了广场边缘。一个卖气球的小贩，惊慌失措地收着自己的摊子，他那五颜六色的气球，在混乱的人潮中被挤破，发出“砰、砰”的声响，像一声声微弱而绝望的悲鸣。
“黏土也能烧成砖，砸死人。”陆寒收回目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老人似乎没听懂，又似乎不屑于去懂。他只是拍了拍陆寒的肩膀：“准备执行第二步吧。让华尔街的朋友们，给这堆燃烧的干柴，再浇上一桶油。”
陆寒没有动。
他的手指，在操作台的某个隐秘角落，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一个他刚刚才发现的后门权限，可以让他绕过“夜枭”团队，直接访问这个指挥中枢最底层的数据库。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看看，这台杀人机器的内部构造是怎样的。
海量的数据如星河流淌，他输入了关键词：瓦拉迪兹雨林，锂矿，地质勘探。
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档案，被调取了出来。档案的标题是：《“潘多拉”项目资产评估及风险清除报告》。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份报告，远比他拿到的那份行动资料要详细得多。它记录了从发现锂矿，到评估价值，再到……如何处理“阻碍因素”的全过程。
他看到了另一个名字：伊克萨，瓦拉迪兹雨林土着部落“太阳之子”的长老。此人的状态标注是：待清除，此人对当地部落有极高声望，且拒绝一切形式的收买，是项目一期开发的最大阻碍。清除方案建议：制造部落冲突，或引导山洪等“自然灾害”。
陆寒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是在导演一场戏，却发现自己只是这场屠杀中的一个环节。在他之前，已经有人负责“清理”舞台了。
他继续往下翻，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报告的附件里，是一份“太阳之子”部落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传统，以及……部落与外界的联系人名单。
当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陆寒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个东方女性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备注——苏氏环球慈善基金会亚洲区负责人，曾于三年前，主导对“太阳之子”部落的医疗及教育援助项目，与长老伊克萨私交甚笃，在部落内部拥有极高的信誉。如果“清除”计划失败，此人是备用的b计划，可利用其与伊克萨的信任关系，诱使其部落搬迁。
苏沐雪。
陆寒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
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冷。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从头到尾，都为他，或者说，为他和苏沐雪量身定做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