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的辣。”
钱明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嘴上却不饶人:“你小子也够损的。拿我当枪使,把整个公司都耍了一遍。这笔账,等干完这票,我再跟你慢慢算。”
陆寒知道,这是钱明独有的表达亲近的方式。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痕,在这一刻,不仅被彻底弥补,甚至比以前更加坚固。他们之间的信任,经历过猜忌和战火的淬炼,已经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白敬亭父子,现在一定很得意。”陆寒看着窗外,眼神深邃。“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正忙着为原油是多是空吵得不可开交。”
“哼,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会放松警惕。”钱明冷笑,“白宇飞那个小崽子,我研究过。典型的眼高手低,刚愎自用。在他爹的光环下活了太久,急于证明自己,又没受过什么真正的挫折。上次被你打了一巴掌,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这次他自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肯定是猫捉老鼠的心态,正搬着小板凳,等着看我们怎么死呢。”
“所以,我们不仅不能让他失望,还得把这出戏,演得更逼真一点。”陆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通知原油交易组,继续‘恐慌性’减仓,但动作要小,要犹豫,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想割肉又舍不得,反反复复,拉拉扯扯。同时,让马超把他那个‘内鬼’的角色,给我演得淋漓尽致。”
“明白。”钱明点头,“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方寸大乱,不堪一击。让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原油这个‘猎场’里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一刻,已经悄然互换。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巨鲨资本的顶层交易室。
白宇飞正惬意地靠在昂贵的真皮老板椅上,端着一杯手冲的蓝山咖啡,欣赏着面前几十块屏幕上滚动的红色数字。
他身后的几个交易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指令,在原油期货市场上,不断地用小单子,试探和骚扰着瀚海资本的防线。
“哈哈哈哈!”白宇飞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好!太好了!看来钱明那个老东西,也压不住陆寒那个愣头青了。我都能想象得到,他们现在办公室里,肯定正吵得狗血淋头。”
他抿了一口咖啡,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得意。
“陆寒……陆寒……天赋?哼,在绝对的实力和精妙的计策面前,天赋就是个屁!我要让他明白,金融市场,不是靠小聪明就能玩得转的。这里,是巨鳄的猎场!”
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加密号码。
白宇飞示意手下安静,接起了电话。
“喂,林涛。”
“白……白总。”电话那头,林涛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谄媚,“我……我今天又听说了点消息,瀚海资本内部,好像真的要崩了。有个叫马超的,是陆寒的铁杆,今天在好几个交易员群里公开抱怨,说陆寒一意孤行,要带着大家去死,还说钱明已经不管事了……”
“哦?”白宇飞的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这个马超,我知道,陆寒的跟屁虫。连他都反了,看来,是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是啊是啊,白总您真是神机妙算!”林涛连忙拍着马屁。
白宇飞享受着这种恭维,他甚至能想象到,陆寒众叛亲离的凄惨模样。
“干得不错。”白宇飞淡淡地说道,“继续盯着。等我把陆寒彻底踩死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挂断电话,白宇飞将手机扔在桌上,心情好到了极点。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