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捐助’之后,立刻就聘请了你这样的大律师,不是为了查明车祸真相,而是第一时间跑到医院,用一张漏洞百出的禁制令,来阻止我救治另一个受害者?”
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穿透力。
“各位媒体朋友,你们用脑子想一想,这符合逻辑吗?!这到底是家属的意愿,还是某些人,花钱买通了律师,自导自演了这场‘正义审判’,目的就是为了把我拖在这里,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在医院里,被他们慢慢地……害死!”
“害死”两个字,陆寒说得极重,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
陈大卫脸色剧变:“你胡说八道!医院是救人的地方!”
“救人?”陆寒冷笑,他侧过身,让开了身后的移动病床,让那台精密的仪器和昏迷不醒的钱明,完全暴露在镜头前。然后,他对着身旁的克劳斯医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位头发花白的瑞士医生,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学者的严谨和镇定。他上前一步,面对着无数镜头,用他那带着德语口音、但清晰无比的英语开口了。
一个国际顶尖医疗专家的名头,瞬间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就在刚才,我们为钱先生做的血液检测中,发现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神经抑制剂残留。”克劳斯医生举起一个密封的证物袋,里面装着那袋被动过手脚的输液袋,“这种毒剂,被人用极其专业的手法,注射进了钱先生的静脉输液中。它的作用,不是立刻杀死病人,而是持续抑制他的中枢神经,干扰治疗,让他永远无法醒来。我可以用我的职业声誉担保,这不是医疗事故,这是……蓄意谋杀。”
如果说三千万的抚恤金是炸雷,那“蓄意谋杀”这四个字,就是一颗投在停车场里的核弹。
整个场面,彻底失控了。
记者们疯了一样地向前拥挤,无数个话筒几乎要戳到克劳斯医生的脸上。陈大卫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他连连后退,脚下一软,竟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眼镜也摔到了一边,露出一张充满恐惧和茫然的脸。
他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棋手,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被推到前台送死的棋子。他以为自己接的是一单大生意,却没想到,是踏进了一个必死的局。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冲进了地下停车场。
带队的警察一下车,看到眼前这混乱堪比好莱坞大片的场景,也懵了。他本来接到报警,说是有人要暴力抗法,强行转移证人。可现在……这剧本怎么好像不太对?
一名警官上前,试图维持秩序:“都冷静一下!警察!我们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沐雪已经迎了上去,将克劳斯医生手里的证物袋,以及陆寒手机里的所有证据备份,一并递了过去。
“警官,我们报案。”苏沐雪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我的朋友,瀚海资本的钱明先生,在贵市医院住院期间,遭人投毒,蓄意谋杀。我们有物证,有人证。另外,这位陈大卫律师,我们怀疑他涉嫌收受巨额利益,妨碍司法公正,并可能是谋杀案的协同者。我们要求警方立刻立案调查,并保护好现场的所有证据和相关人员!”
那名警察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陈大卫,和那群已经把镜头对准自己的记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意识到,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民事纠纷或刑事案件的范畴。这浑水,深不见底。他深吸一口气,立刻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总台,b2停车场情况有变!重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