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消防员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正在疏散楼内的病人和家属。白家派来的安保人员,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试图维持秩序,却被消防部门的人以“妨碍公务”为由,强硬地隔绝在外。
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两个“外卖骑手”,低着头,推着一辆送餐的电瓶车,借着人群的掩护,敏捷地溜过了警戒线的缺口。
他们成功进入了医院大楼。
按照事先拿到的内部结构图,两人避开主电梯,沿着消防通道,迅速向上。
钱明的特护病房,在十七楼。
楼道里,回响着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越往上,人越少,也越安静。属于白敬亭的那些黑衣安保,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塑,守在每一层的关键路口,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一切。
陆寒和苏沐雪压低了身子,利用楼梯间的死角,一次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探查。
终于,他们来到了十六楼通往十七楼的楼梯口。
这里,是最后一道防线。
两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壮汉,如同两尊门神,死死地守住了通往顶层的唯一入口。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和楼下那些普通安保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见过血的、真正的凶悍。
陆寒和苏沐雪停下脚步,藏身在拐角的阴影里。
硬闯,绝无可能。
就在陆寒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突破这最后一道关卡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也不是短信。
是一个未知设备,通过蓝牙,强制推送过来的一个文件。
陆寒的心,猛地一沉。
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他缓缓地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正在接收的文件。
文件不大,几秒钟就下载完毕。
没有病毒警告,只是一个普通的视频文件。
陆寒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播放键。
视频画面剧烈地晃动着,镜头似乎是藏在某个人的衣领或者纽扣上。镜头里,是钱明那间特护病房。仪器滴滴作响,钱明安静地躺在床上,头上依旧缠着纱布。
镜头缓缓移动,摇向了病床旁的沙发。
一个人影,正悠闲地坐在那里。
是白敬亭。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休闲装,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猫捉老鼠般的微笑。他的手中,没有拿枪,也没有拿刀,而是在慢条斯理地,用一方白色的丝帕,擦拭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球杆的头部,在灯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冷光。
擦拭完毕,他似乎觉得很满意,抬起头,目光精准地,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对准了正在偷拍的镜头,也对准了正在屏幕前观看的陆寒。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却清晰无比。
“你。来。晚。了。”
说完,他站起身,拎着那根闪闪发亮的高尔夫球杆,一步步,走向了钱明沉睡的病床。
ps:当猎物已经躺在砧板上,唯一的观众刚刚入场,陆寒要如何改写这出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