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给他儿子马可·法比安打了三个电话。内容……非常暴躁。”那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他让马可立刻滚去佛罗伦萨，把伊莎贝拉带回庄园。但马可先生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拒绝了他。”
“很好。”陆寒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抹真正的、残忍的笑意，“继续。我不仅要他知道他孙女在哪，我还要他知道，她午餐吃的哪家餐厅的帕尼尼，喝的什么牌子的气泡水，和哪个男同学多聊了两分钟。把这份‘关心’，变成他呼吸的空气，让他每分每秒，都活在我的视线里。”
“明白，先生。”
苏沐雪静静地听着。她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种不见血的折磨，比直接的暴力更让人崩溃。安东尼奥试图用钱明的生命来控制陆寒，而陆寒，则用安东尼奥最珍视的血脉，在他心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已经不是商业战争，这是意志和人性的绞杀。
“还有，”陆寒继续下令，“送给白敬亭的‘伴手礼’，送到了吗？”
“已经通过匿名渠道，送到了国内几家最有影响力的财经媒体主编，和几个……我们知道的，对白家恨之入骨的人手里。”
“把‘复仇基金’的消息，也一并放出去。要让整个圈子都知道，有人愿意为他们的仇恨买单。我要白敬亭从今天起，不敢一个人出门，不敢喝助理递过来的水，不敢相信身边任何一张笑脸。”
做完这一切，陆寒终于靠在了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黑色的硝烟。
他像一个坐在云端之上的将军，在落地之前，已经将炮火精准地覆盖了敌人的每一寸阵地。
苏沐雪看着他疲惫却依旧锐利的侧脸，轻声说：“你这是在赌。赌他们会被你这些盘外招牵制住，为你落地后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不。”陆寒睁开眼，看着她，“我不是在赌。我是在告诉他们，游戏规则，从现在起，由我来定。”
他拿起平板电脑，调出了上海的城市地图。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滑动，最终，停留在钱明所在的那家私人医院的图标上。
“白敬亭以为，医院是困住钱明的牢笼，也是引我上钩的诱饵。”陆寒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着，“他想看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看我如何心急如焚，如何奔赴陷阱。”
他的手机再次震动，是阿杰发来的加密文件。
点开，一张张高清的照片，冲击着他的眼球。被砸毁的服务器，狼藉的交易大厅，同事们惊恐的脸，小李被打断的、扭曲成诡异角度的手臂……
陆寒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一张张地翻看着，面无表情，但苏沐雪能看到，他握着平板电脑的指节，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想看戏……”陆寒关掉照片，声音低沉得像地底的岩浆在滚动，“那我就给他唱一出，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大戏。”
他接通了苏沐雪的法务团队负责人。“是我，陆寒。”
电话那头的顶级律师立刻恭敬地应道：“陆先生，您请吩咐。”
“以瀚海资本全体员工的名义，起诉白敬亭的巨鲨资本，以及当天行动的所有安保公司，罪名是，故意伤害和恶意损毁财产。把我们能找到的、最擅长打这种流氓官司的律师，全部请来。诉讼要求只有一个，不是赔钱，是让他们坐牢。”
“陆先生，对方有官方搜查令，从法律程序上……”
“我不管什么程序！”陆寒打断了他，“我要的不是打赢官司，我要的是把事情闹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