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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陆寒的声音顿了顿,“关于昨晚的损失。那十个亿,是我决策失误的学费,也是我为自己的识人不明买的单,与你们无关。从今天起,谁再敢提这件事动摇军心,就和那几个叛徒一样,给我滚蛋。”
“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天,塌不下来。”
电话挂断了。
会议室里依旧一片安静,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那种弥漫的绝望和恐慌,被一种压抑的、等待反击的战意所取代。
钱明看着众人脸上神色的变化,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他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独有的江湖腔调,给陆寒的“官方发言”俗版的总结:
“都听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翻译过来就三句话:第一,以后谁的裤腰带不严实,我就亲手给他上把锁!第二,从今天起,咱们公司连只蚊子飞进来都得验明正身,还得是思想纯洁的母蚊子,免得跟外面的野蚊子勾搭!第三,钱的事都他妈给老子忘了!谁再哭丧着脸,就当给叛徒上坟,直接滚去跟他作伴!”
一番粗俗的比喻,让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几个年轻交易员甚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个屁!”钱明眼睛一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公关部,去把场子给我预定好,要五星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技术部,把投影仪给我备好,越大越好,要能把人脸照成iax那种!”
一名技术主管小心翼翼地问:“钱总,发布会的ppt……”
“ppt?”钱明冷笑一声,“我们开会,从来不用那种玩意儿。”
他正说着,加密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来自陆寒的邮件,标题只有两个字:【上膛】。
附件只有一个文件。
钱明点开它。
没有复杂的图表,没有详尽的分析报告,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
那是一张银行账户的交易流水截图。
一笔交易。
一笔从一个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转往一个位于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账户的交易。
交易金额,是触目惊心的——五千万美金。
钱明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收款方那个离岸公司的名字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
那个公司的名字,他这几天在调查白宇飞的资料里,见过一次。
它是一家空壳公司,但它的最终受益人,通过层层复杂的股权穿透,最终指向的,是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我操……”钱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终于明白陆寒说的“我们让他来等我们”是什么意思了。
白敬亭以为自己是猎人,稳坐钓鱼台,准备看陆寒如何垂死挣扎。
可他妈的,陆寒根本就没打算在这张桌子上跟他玩!
他直接把桌子给掀了,然后掏出了一把枪,顶在了另一个人的脑门上!
“疯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钱明喃喃自语,脸上的震惊慢慢变成了一种极度兴奋的、嗜血的笑容。他抓起外套,对着所有人吼道:“都给我干活!明天,老子要带你们去看一场沪市滩百年来最精彩的大戏!”
阿尔卑斯山,木屋。
陆寒挂断电话,缓缓走到壁炉前,添了几块新的木柴。火焰重新升腾起来,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脸上,那股冰冷的决绝渐渐散去,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苏沐雪从身后走过来,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