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想扮演英雄，那我们就得找个真正的魔鬼，让他演无可演。”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苏沐雪，眼神里带着询问。有些事情，只有她能给他答案。
苏沐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沉吟片刻，脑海中飞速地闪过这些年来，在那些所谓的上流圈层里听到的、看到的无数碎片化的信息。
白敬亭喜欢收藏，尤其喜欢标榜自己对流失海外国宝的“抢救性回购”。这是他“儒商”人设里，最光彩夺目的一笔。
突然，一个被遗忘许久的片段，从她记忆的深处浮了上来。
“我想起一件事。”苏沐雪的眼睛亮了起来，“大概四五年前，伦敦佳士得举办过一场不对外公开的私人洽购会。我当时听家里一位长辈提过一嘴，说那场拍卖会上，出现了一件本该在国内某位私人藏家手里的宋代官窑瓷器。但那位藏家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他的后人也从未听说过他有出售藏品的意愿。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看着陆寒，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位长辈无意中说漏了嘴，那场洽购会里，最大的一个匿名卖家，出手了好几件类似的、来源‘不清不楚’的东方艺术品。而那个匿名卖家的代理人，据说和白敬亭身边的一个心腹，走得很近。”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钱明在电话那头也屏住了呼吸，他虽然不懂古董，但他听懂了这里面的意思。
一个在国内大张旗鼓“守护国宝”的慈善家，在国外，却可能是一个偷偷倒卖国宝的无耻商人。
这已经不是在白敬亭的狐狸皮上弹墨汁了，这是要直接用剥皮刀，把他整张皮都给活活剐下来！
“够了。”陆寒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他心中的棋盘，瞬间清晰。
白敬亭想用“国家”当铠甲，那我就撕开这件铠甲，让所有人看看，里面藏着的，是一个正在向国家身上吸血的蛀虫！
“钱明，”陆寒下达了新的指令，声音清晰而果决，“现在，立刻，放下手里所有针对舆论的工作。”
“啊？那……那些水军怎么办？”
“让他们骂。”陆寒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骂得越难听越好，把白敬亭捧得越高越好。他站得越高，待会儿摔下来，才会越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和人脉，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清楚两件事。”
“第一，苏沐雪刚才提到的，四年前，伦敦佳士得那场私人洽购会的完整图录，尤其是那些未公开的拍品。我要知道，那个匿名的东方卖家，到底卖了些什么。”
“第二，”陆寒的语速放慢，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我要那个卖家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的钱明，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仿佛已经看到，白敬亭那张伪善的脸，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会是何等的精彩。
“明白！”钱明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亢奋，“老板，你就瞧好吧！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把那个王八蛋给你揪出来！”
挂断电话，陆寒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着身旁的苏沐雪，眼中那冰冷的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感激。
“苏沐雪，”他轻声说，“你好像总是能给我惊喜。”
苏沐雪迎上他的目光，嘴角重新弯起一抹动人的弧度。她没有居功，只是调皮地眨了眨眼：“别忘了，我的咨询费，可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