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牌？”钱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用的。人家是有备而来，现在停牌，只会坐实我们心虚，等复牌的时候，会跌得更惨。”
“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马超急得团团转，“要不……咱们用自己的钱，去把股价托起来？”
“胡闹！”钱明厉声喝止，“我们现在被证监会重点监控，任何一笔交易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看！这种时候去护盘，一旦被认定为操纵市场，整个公司都得完蛋！”
是啊，完蛋。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前进是万丈深渊，后退是无底黑洞，停在原地，就是等死。
这是一个死局。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身上。
陆寒。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静静地看着窗外那座金融之城。阳光刺眼，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却驱不散他周身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电话的铃声渐渐稀落，变成了绝望的忙音。办公室里，只剩下众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九点二十九分。
距离开盘，还有最后一分钟。
死刑的倒计时。
就在所有人都心如死灰，准备迎接审判的时候，陆寒终于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惊慌、愤怒或是绝望，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华创光能”的名字旁边，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他急了。”
陆寒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定海神针，瞬间镇住了办公室里所有的慌乱。
“什么？”马超一愣。
他环视着众人，目光从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上扫过。
“你们想，如果他真的掌握了华创光能技术造假的铁证，他会这么早抛出来吗？他会等到股价拉升到最高点，等到我们满仓买入，再用这份报告，给我们致命一击。他现在出手，只能说明一点——他怕了。”
“他怕我们真的把华创光能的价值挖掘出来，他怕我们用这二十亿的资金，把股价做到他无法控制的高度。所以他要抢先手，在市场信心最脆弱的时候，用舆论和恐慌，把我们淹死。”
陆寒的分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众人心中笼罩的迷雾。
钱明浑浊的老眼猛地一亮，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拍大腿：“没错！华尔街那帮人的套路我懂！真正的杀招，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这么大张旗鼓，就是心虚的表现！他是在赌！赌我们不敢接招！”
“老大，那我们……”马超也反应了过来，激动地看着陆寒。
陆寒的目光落在大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开盘的红色数字，即将跳动。
“传我的命令。”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一，技术组，立刻联系华创光能的董秘和创始人，我要在半小时内，和他们开一个三方视频会议。告诉他们，如果想活命，就把所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原始数据、专利证书、客户合同，全部准备好！”
“第二，公关组，联系所有我们能联系到的财经媒体，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后，瀚海资本将召开线上新闻发布会，正面回应一切质疑！”
“第三……”陆寒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精光，他看向负责交易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