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和劣质食用油的复杂气味。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优雅地摆了摆手:“谢谢马先生,心意领了,只是我早上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不吃早饭怎么行!伤胃!”马超一脸真诚地劝道,还想往前递。
“够了,马超。”陆寒沉声打断了他,“方总有自己的习惯,别瞎操心。去把你那堆复盘报告整理出来,今天之内交给我。”
“哦……”马超悻悻地收回手,把那个被嫌弃的韭菜盒子塞回自己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含糊地嘟囔,“城里人就是讲究……”
看着马超离去的背影,方正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完美的笑容。
“陆总的团队,真是……性情中人。”
陆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钱明早已在里面等着,脸色凝重。
“这头狼,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钱明压低声音,“你看他那笑,跟画上去的一样,滴水不漏。”
“画上去的,才好对付。至少你知道那是假的。”陆寒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穿盔甲’的事,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钱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扔在桌上。
“我联系了京城最好的三家律所,还有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你知道他们怎么说?”钱明自嘲地笑了笑,“一听是‘瀚海资本’,要办私募基金牌照,还要做全套的合规构架,那报价,比市场价翻了至少三倍。这帮人,鼻子比狗还灵,知道我们刚从华鼎那儿拿到钱,把我们当成刚出栏的肥羊,个个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那就让他们咬。”陆寒的回答出乎钱明的意料。
“什么?”
“我说,让他们咬,而且要让他们用最贵的牙口来咬。”陆寒的目光穿过玻璃墙,落在那个已经坐在工位上,正慢条斯理地用消毒湿巾擦拭着桌面的方正身上。
“钱叔,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要‘穿盔甲’?防谁?防外面的监管,更要防身边的这头狼。”陆寒的声音冷静而清晰,“这份盔甲,如果随便找几家便宜的律所、会计所来凑合,平时看着还行,可一旦方正这种人想在规则里找我们的麻烦,那身便宜货,就是一身的窟窿。到时候,我们花的每一分冤枉钱,都会变成对方插进我们身体里的刀子。”
他把目光收回来,看着钱明:“所以,就要找最贵的。越贵,说明他们越专业,越爱惜自己的羽毛。我们不仅要让他们帮我们建起这身盔押,还要让他们在合同里写明白,这身盔押的质量,由他们终身负责。我们要的不是服务,是捆绑。是把这些业界顶尖的‘军火商’,全都绑上我们瀚海的战车。这笔钱,不是开销,是对我们未来最重要的投资。”
钱明怔怔地看着陆寒,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满心忧虑,觉得这帮吸血的专业机构是在趁火打劫。可经陆寒这么一说,他才恍然大悟。陆寒想的,根本不是省钱,而是用钱,来构建一个坚不可摧的利益联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思维,这是帝王心术。
“我明白了。”钱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神里的忧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点燃的斗志,“我这就去跟他们谈,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但我要的,是一件艺术品,一件能放进博物馆里当典范的完美盔甲!”
钱明拿起文件,风风火火地走了。
陆寒端起水杯,再次望向窗外。他看见,方正并没有在“观察”那些k线图,而是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