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窗口,实时监控着瀚海资本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他最新的玩具。
“你看他,像不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白宇飞晃动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他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旁的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
“他不是困兽,他是在寻找我们笼子的薄弱点。从他开始调查我们线下产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普通的交易员了。”教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很聪明,知道从哪里下手。”
“聪明?”白宇飞冷笑一声,“再聪明的猎物,也逃不过猎人的陷阱。他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他查到的那些干旱迹象,只会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然后一步步走进我们为他准备的坟墓。”
“是的。”教授点了点头,“他以为自己在第一层,我们在第二层。但他不知道,我们其实在第五层。他所有的挣扎,只会让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收得更紧。”
“还有多久?”白宇飞抿了一口红酒,有些等不及了。
“快了。”教授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最新的情报,‘天眼三号’气象卫星捕捉到了太平洋上一个异常的亚热带高压,它正在以一个诡异的路线向西移动。我们的气象模型推演了上万次,结果都指向同一个——未来十天,它将像一个巨大的锅盖,死死地罩在华北平原上空,滴雨不下。”
“届时,持续了数年的缓慢干旱,将在高温炙烤下,瞬间演变成一场触目惊心的超级大旱。我们埋下的所有伏笔,都将被引爆。”
“而陆寒,”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会以为,这是他苦苦等待的,反击的机会。”
就在瀚海资本的气氛压抑到冰点时,陆寒终于动了。
他把所有核心成员叫到办公室,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在白板上写下了四个字。
“声东击西”。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
“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方向都错了。”陆寒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们试图去证明一场‘旱灾’的存在,但白敬亭经营了这么多年,他留给我们的线索,只会把我们引向一个他想让我们看到的‘真相’。我们越是投入,陷得就越深。”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放弃吗?”赵毅忍不住问道。
“不。”陆寒摇了摇头,他拿起另一支不同颜色的笔,在“声东击西”四个字下面,又写了两个字。
“棉花。”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傻了。
棉花?
他们费尽心机研究了半个月的玉米和大豆,甚至都快成了半个农业专家,结果陆寒现在告诉他们,要去做棉花?
这跟声东击西有什么关系?这简直是南辕北辙!
“陆总……您……您没开玩笑吧?”马超结结巴巴地问,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
陆寒没有解释。
他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窒息。
白敬亭和白宇飞都在等,等他在这场关于玉米的豪赌中,押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所有人都以为,这盘棋的棋眼,在玉米。
但陆寒的天赋,却在那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在那片被干旱笼罩的玉米地的幻象边缘,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违和感。
那是一抹白色。
一抹在枯黄的玉米地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顽强存在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