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像个要进京赶考的书生，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可不像你。”苏沐雪轻笑了一声，“能把白宇飞打得满地找牙的人，还会怯场？”
“对手不同。”陆寒说得很认真，“白宇飞是条看得见的鲨鱼，凶狠，但有迹可循。华尔街……那里面的东西太复杂，水太深。我这次去，更多的是想看看，真正的顶级玩家，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对了，上次你提到的，你爷爷和白敬亭当年的那次交手，能再多说一点吗？”
电话那头的苏沐雪沉默了片刻。
“我爷爷说，白敬亭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的贪婪，而在于他的耐心和对人性的利用。”苏沐雪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可以为了一个目标，布局十年。他可以动用一切金融之外的手段，去攻击你最薄弱的环节。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深海里的巨型章鱼，你永远不知道，他的触手会从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伸出来，缠住你的脖子。”
“白宇飞这次惨败，白敬亭不可能没有反应。”苏沐雪提醒道，“巨鲨资本这两个月，安静得有些过分了。这不符合白敬亭的风格。你必须小心，越是平静的海面，下面可能越是暗流汹涌。”
“我明白。”陆寒的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苏沐雪的话，与他心中那股隐约的不安，悄然重合。他的天赋，最近总是给他一些模糊的，断断续续的画面。画面里没有k线，没有数据，只有一片混沌的，充满了压抑和背叛感的灰色浓雾。
他无法解读这浓雾究竟代表着什么，只能将其归结为即将远行的压力。
“总之，多加小心。”苏沐she说，“在纽约，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好。”
挂断电话，陆寒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站了许久。苏沐雪的提醒，像一颗石子，投入他心湖，激起圈圈涟漪。
白敬亭……人性……金融之外的手段……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巨鲨的报复，真的会只局限在市场上吗？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拿起私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看到发信人的署名，陆寒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比看到暴跌的k线，更让他感到心悸的震动。因为这个名字，连接着他早已尘封的过去，连接着他内心深处，一段他不愿意再提起的，关于背叛和决裂的记忆。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陆哥，是我，林涛。救救我。
窗外，夜色渐浓。无数的霓虹灯，将黄浦江的水面，染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虚假繁荣。而一场真正的，针对人心的风暴，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角落里，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陆寒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ps：如果你是陆寒，面对昔日兄弟的这条求救短信，你会选择回复，还是直接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