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毒,沾上了,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死在笼子里。我现在……虽然狼狈,但晚上能睡着觉。”
鲍玉佳转过身,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危暐:“睡着觉?靠着止痛药和网友的施舍?”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李强当年也总把‘良心’挂在嘴边,结果呢?他的良心没救了他的命,也没保住他的家。”
李强的名字像一根针,刺破了屋内勉强维持的平静。危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洗得发白的床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张帅帅带着一群人,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张帅帅依旧是那个急先锋,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和关切。他身后,曹荣荣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连衣裙,眉头微蹙,似乎对屋内的气味和环境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得体。孙鹏飞依旧是实干派,一进来就开始检查窗户的通风情况,又摸了摸危暐床头的电风扇,嘟囔着“该换个空调”。马文平沉默地跟在最后,手里提着一个厚厚的信封,鼓鼓囊囊,与他那张被工地风霜刻满痕迹的脸一样,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紧接着,陶成文和魏超也到了。陶成文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上下来,他带来了一个果篮和一盒看起来就很贵的保健品,举止得体,却透着距离感。魏超则显得随意许多,t恤短裤,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不断回复消息,他只是冲危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程俊杰没有来,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令人稍感意外的是,沈舟、林奉超、付书云和梁露也陆续出现了。沈舟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自己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林奉超和付书云则是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言语间试探多于关怀;梁露,这个群体中相对边缘的女性,则默默地帮忙收拾着散落的物品,眼神里带着同情。
最后,马强也赶到了。他的到来让屋子里的气氛微微凝滞了一瞬。马强是这群人里目前混得最好的之一,名下有几个实业,据说与地方上的关系盘根错节。他气场很足,一进来就拍了拍危暐的肩膀,声音洪亮:“vcd!挺住!钱的事情大家想办法!”
狭小的出租屋,瞬间被十几个人塞得满满当当。空气变得更加混浊,汗味、香水味、消毒水味、水果的甜腻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压抑的氛围。这群因利益和往事捆绑在一起的人,此刻因为一个垂死的“战友”,被迫聚集在这方陋室,像一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各自隐藏在皮囊之下的魍魉。
张帅帅作为召集人,率先打破了尴尬:“大家都来了就好!vcd的情况大家都清楚,靠水滴筹太慢!我们这些老兄弟,每人凑点,先帮他把接下来的药钱顶上去!”
马强立刻附和:“帅帅说得对!我出五万!”他说得豪气干云,目光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审视的意味。
孙鹏飞叹了口气:“我最近手头也紧,先拿两万吧。”他看向危暐,眼神复杂,有同情,或许也有一丝物伤其类的悲凉。
曹荣荣从名牌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这里有三万。”她的动作优雅,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这笔钱,或许够她买一个包,但在此刻,却关系着一条人命。
鲍玉佳之前已经放下了一些现金,此时又淡淡补充了一句:“我之前放了一万,需要再说。”她的帮助,始终带着一种清晰的界限感。
陶成文推了推眼镜:“我出三万。危暐,好好养病。”他的话官方而客气,仿佛在完成一项既定程序。
魏超一直低着头按手机,这时才抬起头:“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