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监狱的探视室内,铁窗将阳光切割成细长的条纹。张帅帅穿着橙色囚服,手铐在桌面上投下沉重的阴影。距离终审判决已经过去三个月,但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门开了,沈舟走了进来。他手中没有像往常那样拿着档案袋,而是提着一个帆布包。两人对视的瞬间,张帅帅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张帅帅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母亲的消息了。
泪水无声地滑过张帅帅的脸颊。他想起最后一次见母亲时,老人骄傲地向邻居介绍\"我儿子是特级飞行员\"。何曾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光宗耀祖\"。
张帅帅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用赃款支付了女儿的手术费,现在这笔钱成了女儿一生的耻辱。
张帅帅猛地抬头。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张帅帅最后的心防。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探视室里,曹荣荣正在会见她的辩护律师。与张帅帅的悔恨不同,她依然保持着惊人的冷静。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李强的情景。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李强兴冲冲地来找她,说发现了一批问题航材,要彻底调查。
而她,当时只是微笑着让他先回去,说自己会处理。
律师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时间知道。
新城场站的夜晚,王磊独自走在跑道上。自从接任场站长以来,他每晚都要亲自巡视。
场站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重生。所有战机都经过了彻底检修,每一颗螺丝都要经过三道检测程序。飞行训练恢复了往日的严谨,地勤人员的每一个操作都要录像备查。
但在这些表象之下,无形的创伤依然存在。
王磊转身,看见机械师刘明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检测设备。
王磊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刘明曾经在胁迫下作伪证陷害他,这件事成了年轻人心中永远的刺。
望着刘明离去的背影,王磊叹了口气。他知道,治愈创伤需要时间,也许需要一代人的努力。
在北京的军委办公楼里,沈舟正在向高层汇报案件后续。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
会议结束后,沈舟独自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桌上摆着案件的全部卷宗,摞起来有半人高。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都是一段被辜负的青春。
他想起第一次见马强时的情景。那时的马强还是个锐意改革的年轻军官,在一次演习中表现出色,获得了全军通报表扬。
是什么让这样一个优秀的军人,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在边境小城瑞丽,危暐(vcd)正在一家网吧的角落里操作电脑。他是这个犯罪集团中唯一在逃的重要成员。
三个月来,他像幽灵一样在各个边境城市间流窜,靠着自己精湛的电脑技术勉强维生。曾经挥金如土的日子仿佛一场梦,如今他连住旅馆都要精打细算。
屏幕上显示着境外账户的余额。那些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数字,现在都成了烫手山芋。每一个账户都被监控,每一笔交易都可能暴露他的行踪。
危暐慌忙关掉网页,压低帽檐走出网吧。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
路过一个报摊时,头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新城场站腐败案主犯马强、曹荣荣被执行死刑\"。
危暐的手开始发抖。他快步离开,躲进一条小巷,扶着墙壁剧烈呕吐。
死亡的阴影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