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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阴影高墙(1 / 4)

新城监狱,并非时光遗忘的角落,而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剥离了正常时间流速的孤岛。高墙电网切割开天空,将其染成一种恒定的、压抑的灰色。在这里,白日与黑夜的交替更多体现在牢房铁窗外光线的明暗,以及那雷打不动、象征着秩序与禁锢的哨声与锁具开合声中。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消毒水、陈旧墙体以及一种无法名状的、由绝望、戾气和压抑欲望混合而成的气味,它无孔不入,渗入每一个角落,也渗入每一个在此服刑之人的毛孔。

与外界想象的纯粹暴力与混乱不同,高度设防监区内的生态,更像一潭表面死寂、底下却暗流汹涌的泥沼。赤裸的武力固然是硬通货,但更多时候,一种基于信息、背景、刑期长短以及外部资源勾连起来的隐形等级制度,在无声地运作。这里,是另一个形态的社会,扭曲,却自有其残酷的生存法则。

鲍玉佳的“时代”似乎早已随着他被投入高度戒备监区(俗称“黑笼”)而彻底终结。曾经那个呼风唤雨、气焰嚣张的“鲍爷”,如今被单独关押在监控最严密、活动空间最逼仄的区域。长期的与世隔绝,加上精神上的巨大落差与不甘,确实如陶成文所探听的那样,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时而狂躁,用头撞击特制的橡胶墙壁,发出沉闷的嘶吼;时而陷入长时间的呆滞,对着狭小通风口透入的一丝微光喃喃自语,重复着过往的“辉煌”与仇人的名字。监狱方不得不定期给他注射镇静药物,并加强心理干预(尽管收效甚微)。他这面曾经张扬跋扈的旗帜,在“黑笼”的侵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风化,昔日的爪牙们或已离散,或自身难保,鲜少再有人提及他的名字,仿佛那是一个不祥的禁忌。

然而,罪恶的传承,从不因个体的湮灭而断绝。旧的秩序崩解,真空地带自然会滋生新的藤蔓。在这座监狱的普通高度设防监区,一股新的、更为隐蔽的势力正在悄然整合。其核心,并非某个单一的、鲍玉佳式的暴力狂徒,而是一个若隐若现的网络,这个网络的延伸,则直接勾连着外界那个刚刚重获“新生”的孙鹏飞。

张帅帅,这个鲍玉佳时代遗留下的典型暴力符号,被分在劳动强度最大的监区。他肌肉依旧贲张,眼神里的凶悍未曾完全消退,但失去了鲍玉佳的指令和团伙的支撑,他更像一头被拔去爪牙、困于铁笼的野兽。繁重的体力劳动消耗着他的精力,严格的监管限制着他的行动,他只能凭借残存的凶名,在有限的范围内,欺凌个别怯懦的囚犯,获取些许低级的利益(如多一份饭菜,几根劣质香烟)。他的思维简单,路径依赖深入骨髓,内心深处仍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重获自由,再次凭借拳头打出一片天地,或者,至少能攀附上新的“大树”。这种迷茫与潜在的依附性,使他成为某些有心人眼中可供利用的“钝器”。

与张帅帅的直白不同,陶成文和曹荣荣这类人,则如同暗影中的鬣狗,更擅长在制度的缝隙间嗅探机会。陶成文凭借其谄媚精明的本能,入狱后不久就试图寻找新的依靠。他很快将目标锁定在那些刑期较长、但在监区内有一定影响力,或者像他一样,与外部仍存在某种隐秘联系的犯人身上。曹荣荣,作为鲍玉佳旧部中较为“边缘”但同样狡猾的存在,与陶成文几乎是一拍即合。他们清楚,单打独斗在监狱里难成气候,必须“抱团”,必须寻找新的“资源”。

而资源,恰恰是孙鹏飞即便身陷囹圄,也能通过各种隐秘渠道输送进来的东西。虽然孙鹏飞本人已假释出狱,但他留下的影响,以及他通过复杂手段(如委托特定律师、买通个别管理环节)维持的与监区内某些人的联系,并未完全中断。这条若有若无的线,被陶成文和曹荣荣敏锐地捕捉并试图牢牢抓住。他们知道,孙鹏飞的“资本”和“头脑”,远非鲍玉佳可比,即便他人在外面,其能量依然能辐射到这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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