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满足感。“劳鲍哥费心,还……还行。”
“都是战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鲍玉佳吐出烟圈,目光看似望着远处,实则锐利地捕捉着黄国健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外面有个朋友,做点小生意,正好需要可靠的人帮忙打理些杂事,报酬嘛,比你现在这点死工资强多了。等你出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是鲍玉佳惯用的伎俩:投其所好,许以未来。他深知黄国健对金钱的渴望,以及其内心深处因“没文化”和“走关系”上位带来的自卑与不安全感。他提供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小恩小惠,更是一个脱离现状、跻身“上流”的虚幻承诺。
张帅帅在一旁适时插话,语气带着煽动性:“黄队,这鬼地方就是个临时落脚点,真男人还得看外面。跟着鲍哥,路子广,机会多。比在这儿受这帮‘条子’的窝囊气强多了!”他刻意强化“我们”和“他们”的对立,挑拨黄国健对管理方的潜在不满。
这番话语,像毒液一样,慢慢渗入黄国健的心防。
与此同时,在监区的另一角,危暐(vcd)——那位上校处长的儿子,正唾沫横飞地对几个围着他的犯人高谈阔论,他挥舞着手臂,语气夸张:“……规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我老子在部队的时候……(他省略了具体内容,但刻意营造出一种‘上面有人’的氛围)咱们现在不过是龙困浅滩,等出去了,凭咱们这些人的关系和本事,什么场子撑不起来?鲍哥手里掌握的资源,超乎你们的想象!”
他的话语空洞却极具诱惑力,迎合了部分犯人对现实的不满和对出狱后生活的迷茫与恐惧,编织着一个依靠“关系”和“手段”就能轻易成功的幻梦。林奉超和付书云则在一旁默契地补充,以他们前军官的身份“佐证”危暐话语的“可信度”,进一步巩固这个小团体的“向心力”。
曹荣荣在医务室也没闲着。他会“无意”中向某个前来拿药的犯人透露,“听说某某干部对你有意见,上次扣分就是故意的”,或者“鲍玉佳他们那边好像有办法搞到减刑的名额,不过要求比较严”。这种看似不经意的闲谈,却在不断制造猜忌、放大矛盾,并将解决问题的希望隐秘地引向鲍玉佳掌控的渠道。
魏超则忠实地扮演着“愣头青”的角色。他会在一些小的冲突中,故意挑衅、扩大事端,然后由张帅帅或马文平、程俊杰等人以“调停”或“帮忙”的姿态出现,从而让被帮助者对他们产生依赖,或者展示他们这个团体的“实力”和“义气”。沈舟和武京伟(河北高碑店入伍,被标注为“小人士官”)则负责具体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比如传递违禁品、威胁不合作的犯人等。
拉拢黄国健的过程,是多方合力的结果。除了鲍玉佳的直接利诱和张帅帅的煽风点火,曹荣荣会利用黄国健偶尔来医务室的机会,给他一些“特别照顾”,比如好一点的伤药,或者几句“体己话”;危暐则会暗示他,外面有“大人物”关注着这里,跟着鲍玉佳就是跟着“大势”;甚至魏超也会在黄国健巡逻时,故意表现出对他的“尊重”和“畏惧”,满足其虚荣心。
在这种立体式的围攻下,黄国健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开始觉得,鲍玉佳这帮人才是“自己人”,是能带他发财、给他尊严的“贵人”。而监狱的管理规定,则成了阻碍他“上进”的绊脚石。他利用辅警的身份,开始为鲍玉佳等人行方便:提前告知巡查路线、对某些违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忙传递外界信息甚至小额现金……
鲍玉佳的这个网络,就像一棵寄生于监狱肌体上的毒藤,通过黄国健这个节点,不断汲取养分,蔓延生长。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寻求狱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