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监狱的洗衣房内,湿热的水汽与消毒液刺鼻的气味混杂,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鲍玉佳站在一台老旧的工业洗衣机旁,听着机器运转的轰鸣声,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周围。自从图书馆那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后,监狱内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并非全然向好。
魏超茫然地抬起头,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谁?谁打小报告?
这番对话像一颗毒种,在潮湿的空气中悄然生根。程俊杰在一旁听着,眉头微皱,却没有出声。他想起昨天马文平也找过他,说曹荣荣在医务室偷偷记录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要做什么。
分化与猜疑,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监区内悄然编织。
午饭时间,食堂里的气氛格外凝重。危暐独自坐在角落,面前的饭菜几乎未动。马文平端着餐盘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危暐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你听谁说的?
这番话巧妙地击中了危暐内心最敏感的部位。自从父亲危金根倒台后,他一直在担心会受到牵连。让他更加坐立不安。
与此同时,在食堂的另一端,曹荣荣注意到梁露一直低着头,神情异常。
曹荣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确实在记录,但那只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每个人的健康状况,以便在必要时提供帮助。现在,这个善意的举动却被曲解成了告密。
下午的劳动时间,金属加工车间内的气氛更加诡异。张帅帅发现,平时会主动与他配合的几个犯人今天都刻意避开他。当他想要帮忙搬运重物时,伍华权竟然抢先一步把东西搬走,嘴里还嘟囔着:\"不敢劳您大驾。
鲍玉佳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人在散布谣言,说你是管教的眼线。
张帅帅的拳头骤然握紧,但他很快又松开。他明白,这是有人故意在制造分裂。
收工后,在返回监舍的路上,马文平故意走在魏超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要我说啊,这监狱里最可怕的不是管教,而是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你说是不是,老魏?
魏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朝张帅帅的方向瞥了一眼。
当晚,监舍熄灯后,鲍玉佳躺在床铺上,仔细回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暗流正在监区内涌动,其目的就是要破坏他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信任。
第二天放风时,情况更加明显。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人明显分成了几个小团体。马文平身边聚集了魏超和伍华权,不时对着其他方向指指点点。危暐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踱步,神情阴郁。曹荣荣试图接近梁露,却发现对方总是找借口避开。
就在这时,程俊杰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忧虑:\"马文平昨天找我,说曹荣荣在收集大家的把柄。今天又有人说张帅帅是眼线。我觉得不对劲。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果然,当天下午,马文平开始行动了。到魏超,神秘兮兮地说:\"老魏,我听说上面可能要调整劳动安排,油料股出身的人可能要分到最脏最累的岗位去。
危暐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马文平的挑拨像瘟疫一样在监区内蔓延。不到两天时间,原本已经开始建立的信任感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猜忌与防备。
第三天晚上,鲍玉佳终于找到了机会。在浴室洗漱时,他故意走在魏超身边。
魏超的脑子虽然不太灵光,但这句话让他产生了疑惑。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