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污染物降解技术方案、材料采购、监测报告相关的邮件、审批记录!特别是涉及国际环保顾问公司‘绿洲生态’的部分!”
绿洲生态,正是承接本次污染治理核心技术方案的国际“权威”机构,由诺瓦赔偿金支付聘请。
绿洲生态提交的《gr-7次生污染物“自然降解”加速可行性报告》中,关键数据存在明显人为修饰痕迹,夸大了某种特定菌群在自然条件下的降解效率。
而该菌群培养液的主要供应商,是一家名为“新生代生物”的小公司。其注册法人是空壳,实际注资来源层层穿透,最终指向一个与诺瓦某前董事私人基金关联的离岸账户!
更关键的是,工程中大量使用的、声称能增强“自然降解”的“生物活性催化酶”,其成分检测显示,含有微量的、能促进银灰色共生微晶稳定的稀有金属络合物!这非但不能加速污染物分解,反而可能促进其长期稳定残留!
“生态补偿”的华丽外衣下,隐藏的是延缓治理、维持污染物稳定(甚至可能为未来某种“回收”铺路)的阴谋!诺瓦的幽灵,试图通过“合法”的商业合同和“科学”报告,在污染治理的进程中埋下慢性毒药,延续其罪恶的影响力!
“立刻终止与绿洲生态的合同!查封‘新生代生物’!逮捕其实际控制人!以涉嫌污染环境罪(共犯)、商业欺诈罪、洗钱罪立案!”张宇的怒火在冰冷的法律条文下燃烧。资本的黑手,连土壤修复都不放过。
塘湾村临时安置点。板房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陈大海正笨拙地给孙子陈小海喂药。陈小海身上的蓝斑已经淡化许多,但身体依旧虚弱,眼神少了孩童的灵动,多了一丝过早经历磨难的沉静。他偶尔会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手臂,那里曾经布满死亡的印记。
“爷爷,海…什么时候能回去?”陈小海小声问,眼睛看向窗外灰蒙蒙的海岸线。
陈大海手一抖,药汁洒出一点。他强笑着抹去:“快了,快了…政府不是在治嘛,还有李检察官他们盯着呢…” 他瞥见桌上那份《污染区域渔民转产技能培训方案》,上面罗列着物流分拣、社区保洁、商场保安等选项,心头涌起一阵苦涩。离开了船和海,他们这些世代渔民,还能是什么?
敲门声响起。林薇检察官带着一位农业专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陈叔,小海,没打扰吧?这位是省农科院的刘教授,搞盐碱地和滩涂生态农业的专家。”
刘教授拿出平板,展示着耐盐碱作物和生态养殖的图片:“陈老哥,临港那边清出来的污染较轻的滩涂,经过特殊改良,可以尝试种这种海芦笋,或者养点耐性强的贝类。虽然跟出海不能比,但也是个生计,关键是…守着海。”
陈大海浑浊的眼睛亮起一丝微光,拉着刘教授急切地问着细节。陈小海也好奇地凑过去看那些绿油油的植物图片。林薇看着这一幕,心中稍慰。司法追索之外,为这些被连根拔起的人寻找新的“锚点”,同样重要。
深夜。海东市局物证科深处。法医秦明在绝对安全的隔离操作间内,借助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从污染工地地下空腔发掘出的第一批金属残骸。残骸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蓝紫色结晶物。高精度光谱仪扫描着结晶下的金属表面。
突然,一行极其微小、被腐蚀得几乎难以辨认的蚀刻字符,在增强图像下显现出来:
project zar - batch 0618 - qc failed
“拉撒路项目…批次0618…质检失败…” 秦明喃喃念出,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0618!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