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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全被吸了进去。
落地不疼,反倒像踩在棉花上。四周漆黑,唯有孩童还在怀里,昏过去了,但胎记温热,玉坠安静了下来。
我刚想摸出账本看看,头顶忽然传来声音:
“最后一课,是教你怎么输。”
这声音我熟,破锣嗓子,带着嗑瓜子的碎屑音。三年前他失踪那天,就是一边啃桃酥一边说“明天起早关门晒被子”,结果第二天人没了,只留一把铜钥匙挂在柜台。
我没抬头,也没应声。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他在说话。
是规则在复读。
是命运把他的声音,当成了广播。
我低头看手,掌心那道血口还在渗血,滴到地上,没晕开,反而凝成一个小字——“咎”。
和剑身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远处有一点微光,像极了当铺打烊前最后那盏油灯。我抱着孩子往那边走,脚底下软得很,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上。
走了不知多久,光近了,是一扇门。
木头的,歪歪扭扭,门楣上刻着两个字:
我愣了愣,伸手去推。
门没锁。
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没人,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七把锈剑。柜台上有本账本,翻开的那页,写着今天的流水:
我正看得出神,背后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熟悉——三短一长,跟我每天打烊敲算盘的暗号一样。
我慢慢转身。
门口站着个邋遢道人,右腿杵着木拐,腰间葫芦晃荡,褡裢鼓鼓囊囊,像是塞满了零食。
他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半块桃酥,递过来:
“这次……要慢慢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