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画。
他看着我,嘴角扯了一下:“原来我们……都是棋子。”
话没说完,身子就开始淡,像墨汁滴进清水里慢慢化开。我没拦,也没问。他知道的不会比我多,我要的答案也不在他嘴里。
风过处,最后一缕光被卷走,他消失了。
账本“啪”地合上,这次是自己关的,严丝合缝。我握着它,感觉比之前沉了点儿,但拿在手里反而更顺。
司徒明的声音这时候才响起,不在耳朵里,也不在脑子里,更像是从我右手虎口那块茧上传来的震动:
“收好了,别丢了。”
“丢了你也得给我找回来。”我回了一句。
他没接话,归墟剑意轻轻颤了下,算是回应。
我低头看掌心,缺角铜钱不烫了,反倒有点凉。这感觉陌生得很,以前它要么滚烫预警,要么毫无反应,这么冷静地降温,还是头一遭。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规则变了。
不是谁封印了谁,也不是谁杀了谁,而是有人把账本拿回去了。从此以后,生死有据,因果可查,再没有哪个高高在上的玩意儿能偷偷啃一口凡人的命格当点心。
远处十万大山的方向,那孩子的哭声还在。
我没动。
七剑缓缓下沉,绕着我转了一圈,最后静静落在脚边,插进虚空中,像七根晾衣杆杵在当铺后院。它们不再发光,也不再悬浮,就跟从前一样,锈得理直气壮。
风起了,吹得账本边角微微翘起,露出里面一页空白纸。下一秒,那纸上渗出几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刚学会写字:
“救……我……”
我盯着那三个字,没说话。
手指慢慢抚过账本封面,摸到那枚铜钱印记。它静着,但我能感觉到底下有什么在动,像心跳,又像算盘珠在滚。
脚步没迈,呼吸没乱。
可我已经决定了。
当铺关门那天,我得换个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