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盟约与新世界的涟漪
“我们？”
云深重复着这个词，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却眼神灼人的墨羽。
房间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只有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紧张与试探。沉重的真相如同巨石压在心头，但也催生出一种奇异的、濒临绝境下的紧密感。
墨羽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目光，指尖那缕奇特的能量丝线缓缓游动，仿佛在勾勒着无形的契约纹路：“系统契约的反噬撕开了一道缝隙，虽然让我重伤，但也让我短暂窥见了一丝‘规则’的脉络。我的天赋【契约解析与构筑】，或许比我想象的更有潜力……尤其是在对抗那些‘隐藏条款’方面。”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你拥有我无法理解的力量和资源，能强行扭曲清除程序，能培育圣树……而我，能看清陷阱，甚至可能……在未来编织对我们有利的‘规则’。单独应对，我们或许都是‘变量’，但终究势单力薄。联合，才有那么一线生机，去撬动这该死的‘摇篮’。”
云深沉默着。墨羽的话直指核心。数据库的遭遇让他明白，个人的力量再强，面对整个体系的碾压，依然渺茫。他需要盟友，需要不同天赋和能力的人互补。
墨羽的契约天赋，在洞察系统和未来可能的法律、规则层面，无疑具有战略价值。而且，她提前察觉契约陷阱并发出警告，某种程度上也算通过了初步的“信任测试”。
“联合可以。”云深终于开口，声音沉稳，“但盟约的内容，需要重新拟定。之前的系统契约，作废。”
他不可能再完全信任任何系统公证的东西。
墨羽似乎早有预料，轻轻点头：“正合我意。我们可以自行拟定一份灵魂誓约，由我的天赋进行初步构筑和见证，虽然约束力可能不如系统契约强大，但至少……干净。”
她伸出手指，那缕能量丝线开始在空中缓缓交织，勾勒出一个个复杂而古老的符文，散发出一种纯粹基于灵魂共鸣的微弱波动。
“以灵魂与真名为引，在此立约： 一、互不为敌，互不损害，信息共享，危难相援。 二、资源互补，能力协同，共探真相，对抗收割。 三、此约基于自愿，若背弃，灵魂蒙尘，前路自绝。”
符文成型，散发出淡淡的辉光，悬浮在两人之间。
云深能感觉到，这份誓约的力量并非来自外部系统，而是源于订立者自身的灵魂力量和意志，更像是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和道德约束，违背的后果更侧重于内心的障碍和未来进阶的瓶颈，而非即时的系统惩罚。
这反而让他更放心一些。
“可以。”云深凝神，分出一缕灵魂力量，注入那份光辉誓约之中。
墨羽也同样注入自己的灵魂力量。
嗡！
誓约光芒大盛，随即一分为二，化作两道流光，分别没入两人的眉心消失不见。一种微弱却清晰的灵魂联系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方位和大致状态。
盟约，成立。
“现在，我们可以真正谈谈了。”墨羽松了口气，身体微微后靠，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领地发展，资源积累，还是……继续探索遗迹？”
“所有。”云深言简意赅，“实力是一切的基础。领地要更快发展，军队要更强，资源要更多。遗迹要探，但必须更谨慎。数据库的遭遇说明，那些地方远比你我想象的危险。”
他顿了顿，看向墨羽：“你的伤需要什么才能恢复？还有，你的天赋，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