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
它们速度快得惊人,瞬间缠绕住光头壮汉的脚踝、腰部、脖颈!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第二声咒骂,那充满力量的健壮身躯就像是被拖入沼泽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猛地拽入那扇门后的绝对黑暗之中!
“呃啊——!”
一声短促到极致的、被强行掐断的惨叫之后,木门“砰”地一声猛然关上,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走廊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空气中骤然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的血腥味。
死亡来得如此突兀、诡异、完全不讲道理,彻底击溃了剩余者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般疯狂蔓延。
西装男彻底崩溃,尖叫着转身就往回跑,试图逃离这栋可怕的阁楼。
然而,他摔下去的声音并非重物坠地的沉闷撞击,也非骨骼碎裂的脆响,而是仿佛摔进了一团极其柔软、富有弹性的东西里,发出一声闷响
随即便是细微而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牙酸不已的吮吸声和咀嚼声从楼下黑暗中传来,持续了短短几秒,便再次归于死寂。
那位一直诵经不停的老和尚,手中的念珠串线骤然崩断,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他佛号念得又快又急,额头青筋暴起,周身散发出微弱的金色佛光,试图驱邪避凶。
然而这微光却仿佛激怒了黑暗中的某些存在,他身旁墙壁上的影子骤然扭曲、拉长、独立出来,如同一张黑色的薄纸,轻轻“抹”过他的左肩!
没有惨叫,没有流血。
老和尚的左臂齐肩消失,伤口处平滑如镜,仿佛生来如此,只有一股皮肉烧焦般的恶臭弥漫开来。
老和尚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气息急剧萎靡下去,冷汗浸透了僧袍。
那个金发女子显然是众人中最冷静也最具行动力的一个。
她似乎受过极端训练,身手矫健,思维清晰。
她很快发现,虽然烛光无法完全驱散黑暗,但微弱的光亮似乎能稍稍阻退那些扭曲蠕动的阴影,为它们划定一条模糊的界限。
她利用找到的半截蜡烛和散落的烛台,艰难地制造光源,试图带领剩下的人寻找生路。
她甚至根据走廊壁画、散落日记的只言片语,推断出某个特定房间里的“圣水”可能对某种特定形态的“诡”有克制作用。
然而,当她勇敢地将那壶清水泼向一个从天花板滴落粘液、逐渐凝聚成形的阴影人偶时,悲剧发生了。
那阴影人偶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是被注入了能量般骤然膨胀、沸腾!
清水与阴影混合,瞬间化作无数条疯狂扭动、发出尖锐嘶鸣的黑色水蛭,如同黑色的瀑布逆流而上,劈头盖脸地将惊愕的金发女子彻底淹没、包裹……
几息之后,水蛭群散开,融入地面阴影,原地只留下一套空荡荡的、湿透的皮衣。
她的牺牲,似乎验证了某些“规律”,却也将剩余的幸存者推入了更深的绝望深渊。
白大褂老者和那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死在了二楼一间布满灰尘的书房里。
他们似乎侥幸破解了书架上某些晦涩书籍通过特殊排版暗示的“安全词”,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齐声颤抖着高声念诵那些拗口的音节。
周围的阴影确实应声而退,暂时不再逼近,甚至烛光都似乎明亮了几分。
然而,极度恐惧下的他们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