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小妖吗?你关心过他们会受到人族的何等报复吗?”
“惺惺作态!”
宋昭挥扇欲割下她的头颅,手却不受控制停在了半空中,只听一阵悠扬的笛声自不远处传来。
长街尽头,被该早就被城主带走的慕焰嗔却出现了。
他横笛在唇边,随着笛音吹奏,先前溅射上去的鲜血灵活地化作数只蛊虫,沿着宋昭的耳洞、眼角、口鼻钻了进去。
剧烈的痛楚传来,只在短短的刹那间,宋昭就已经七窍流血,形容可怖至极。
“纵血为蛊?这不是三危谷已经失传的秘术,你怎么会使用?”
宋昭咬牙问道,踉踉跄跄站起,试图运力将体内的血蛊逼出,血蛊却更往身体深处钻去,途经之处,浑身的血液似乎都狂乱了起来,五内如焚。
“你回来干什么!”苏檀语气急促,气得想抽他。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孩子!
“我来救你。”慕焰嗔冷冷回答,“就这一次。”
他站在孔雀妖君对面,将苏檀挡在身后。之前设计溅射上去的血蛊如今已融入宋昭的四肢百骸,一分二,二分四,在他体内翻天倒地地作乱。
宋昭疼得眼前一黑,或许是久违的恐惧唤起了他的记忆——他终于记起,为何会觉得他如此眼熟了。
他长得和那个带给他噩梦的男人如此相似。
枪法卓绝,还会失传已久的血蛊秘术,他早该猜到这小杂种的身份。
血蛊折磨得宋昭痛不欲生,他尖啸一声,化作一只浑身雪白,高大如山的孔雀,孔雀振翅一飞,掀起烈烈狂风,然而没飞多远,笛音却越发急促起来,如厉鬼催魂,使这只孔雀没飞多远,就跌下了山涧,一路滚到了不知何处。
苏檀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一只倒塌的烛火燎着了珠帘,她背后坍塌的木屋燃烧了起来。
慕焰嗔站定在她面前,手中握着笛子,隔着汹汹火光,一时之间谁也没率先开口。
额角的鲜血流下,苏檀抬手抹了一把,却不慎将鲜血在睫毛上抹开,更加看不清楚了。
“我走了。”他轻声说。
走?走去哪?
“您不喜欢我,我不会待在苍梧山。感谢这几天的照顾和收留,我要去追查三危谷灭门案的真相。”
他蹲下来用袖子给她擦了擦额角的血迹,郑重地道别。
苏檀差点气厥过去,觉得他简直不知轻重。
无论覆灭三危谷的仇敌为何人,对方连他天下无双的爹娘都能杀,怎么可能是现在的慕焰嗔对付得了的?
“一会儿城主就会发现我不见了,返回来的时候,就能发现您。没关系,好好休息吧,姑姑。”
说罢他起身欲走,却走不动。苏檀看上去离昏迷就差一口气,撑着身子的动作都困难,却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角。
“……不准走!”
“姑姑……”
慕焰嗔看上去有些无奈,想把自己的衣角从她手中抢出来,但是苏檀攥得死紧。她终于坚持不住,灵气的过度消耗加孔雀妖君对她的重伤,让苏檀意识昏厥,倒在了地上。
可她晕过去时,攥着他衣角的手也没有放开。
慕焰嗔试了许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抽出,她攥得那么紧,纤细的五指拢得发白,看上去几乎有点顽固。
他想了想,灵气凝在指尖,正要将衣角割开,却听到昏迷中的苏檀呢喃自语:“不准走,不准走……”
“敢走你就完蛋了……”
慕焰嗔:“……”
……
苏檀做了个梦。
很长一段时间,她畏惧做梦,梦中看见的男人会一遍遍将她杀死,用尽残忍的手段折磨。
可这个梦不同,这个梦里满是陈年旧事,甚至能算一个平和的好梦。
她又梦见了李玄及。
那时正处在仙魔大战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