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
在雪原上的野外过夜,居住条件差还在其次。
一整夜,刺骨冻人的凛风与极低的气温就够给人狠狠喝上一壶。
每个土著雪民都不敢睡得太熟,夜里总要翻身醒过来几次,互相查看下周围同伴们的状况,防止有人在睡梦中无意识出现失温症状。
与其他人相比,陶佳的这一觉可就睡得相当舒服香甜了。
她第二天是在雪民兄弟俩中,哥哥温热的怀抱里醒来的。
乍醒的时候,还有点泛迷糊。
小脸正好贴在人家的大腿上,下意识稍稍蹭了蹭,就被雪民哥哥条件反射地收拢紧拥着她的双臂,然后给她轻轻拍起了背,跟哄小孩子似的。
陶佳脸皮薄,闹了个大红脸。
随后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还被窝在她脚跟处浅眠的弟弟揣在怀中,正用对方的体温捂着。
那这就非常尴尬。
他们三个人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但不得不说昨夜,醉酒的她被照顾得很好。
陶佳此时此刻,全身上下除了散发出一点酒精发酵后的酸味外,其余没有一丝不适,四肢与面颈处也十分清爽,从头到脚都暖烘烘的。
她丁点没觉得冷,只感受到一种经过充分休息后的精神饱足感,就连头上的伤也不怎么疼了。
与陶佳同住一个帐篷的阿花等人早就起了,外面也有雪民们在营地里烹煮伙食的动静。
阿花正在给她的小孩子喂奶。
她的两个丈夫同样陪侍在一旁,就着帐篷内略显昏暗的鱼油火光灯的照明,小心地端着一只很大的海碗,给她喂着里面热腾腾的朝食。
哺乳期的女雪民们总是会容易感到饥饿,饭量也变大很多。
她们需要吃下很多很多东西,才能在雪域严寒中,维持自身活动机能的基础下,还能有能量产出充足乳汁哺乳婴孩。
见到陶佳清醒,阿花也不方便过来,只能亲亲热热地开口同她打招呼,问她好没好些。
陶佳自然只能回“好多了”。
但其实陶佳一点也不好,她已经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因此都不敢看跟着她一起起床的两兄弟。
当然,十六、八岁的雪民兄弟俩就没陶佳这么害羞。
他们迅速打理好自己身上的皮毛衣物,又想来给她穿。
不过陶佳想了想,拒绝了。
她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太臭,想要先弄点水擦一擦,就从空间超市里拿出了一只不锈钢脸盆,希望他们能给她装些热水回来洗漱擦身。
雪民们有钢制雪橇,可想而知,耐用的金属制品在这个新世界里也是广泛使用的。
她的不锈钢盆虽然又大又新,但应该也没离谱到哪去。
果然兄弟两个接过盆,只是多看了几眼,就一起离开帐篷帮她取热水去了。
两人一走,厚重篷布门一开一合的功夫,室外滴水成冰的冷空气就灌了进来,把衣物单薄的陶佳冻得好一阵哆嗦,脑子都清明了几分。
她忽地想起那些冻鱼还存在她这里,也没人来问她要。
那上午的这顿朝食,动用的应该就是阿蒙她们空间里的食物存货了。
算了,陶佳挠了挠头,也懒得再想七想八。
雪民兄弟俩效率极高,很快就盛了热水回来,一人端一边,超大的一盆,不锈钢盆里几乎都装满了。
这种天气下,热水冷得飞快。
陶佳探手摸了摸,水温正正好能直接用。
她连忙又从空间里取出来一块浴室用的长帘子,让两人帮她拉起来挡着,自己则蹲在后头围出来的三角小空间里,强忍寒冻,囫囵擦洗了下身体。
集体生活,只能如此。
陶佳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身上的棉睡衣也没换过,顶多偷偷换了几次内裤。
她本质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