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将活傀的手推到一旁,心烦意乱地说道。
“我告诉你,没用,你告到天官那里都没用。因为这就是清天官下的命令!
我知道你孝敬交足了,也打点过了。没辙啊,上面有令,有人胆大包天,惹到清天官头上了。四方天军都下了死命令,要查得一清二楚,连朱雀天君她老人家都吃了排头,更别说我们这些人了。
伮十一老哥,我劝你啊,认栽吧。都是老交情,我跟你说白了吧,这条河道上,谁来都没辙。就算换了南天营,这事也没得商量。”
“大人,瞧您说的,我也不是怪罪您。”
被称为“伮十一”的妖异活傀带着一如既往令人恶心的笑容,谦卑地说道:“只是……做我们这营生的,实在是见不得光。元箜界那边又催的急,您看……”
“你别拿福天官来压我啊。”
西天营统领也有点恼火。“吓唬谁呢?我告诉你,武财秘藏的事情不止是那位上心,铸天官、泉将军也还盯着呢。那落宝……”
“报——!”
就在两人越说火药味越浓的时候,突然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西天营将领正在火气上来的时候,没好气地一眼瞪了过去。
“没看见我正和伮十一老哥说话吗?!没眼力见的东西!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
“大,大人……”
跑上来的天军士卒哭丧着脸,举起一块木块说道。“您,您看看这个……”
西天营将领扫了一眼过去,脸色就变了。那是一道血红狰狞的剑痕,还在散发着凛冽的锋芒,即便只是捧着,那位士兵的手上都已经出现了一道伤口。
血液欢快的流淌,被那道剑痕毫不留情地吞噬干净。
这样的血,这样的剑……自己怎么可能忘掉?
那个噩梦一般的女人……闯入西天营,一边笑着一边屠戮自己的同袍,在军营中留下无数道比这夸张数倍不止的巨大剑痕,吸收着血气,怎么也无法磨灭。
尸山血海,断肢横飞……粘腻的血液淌过脚背,星星点点的血河细剑插在无数人的尸首之上,仿佛墓碑一般。
若不是泉将军出手,那个可怕的女人……
恐惧一下子攫住了西天营将领的心脏,取而代之的便是难以抑制的狂怒。
他顾不得伮十一交上来的大笔供奉和背后的人,声嘶力竭地咆哮。
“伮十一!你竟敢私藏偷袭西天营要犯!不知道有些事情你碰不得吗?”
伮十一愕然。这又是哪位魔道种子犯下的血案,如今一口锅栽到自己头上来了?连忙否认:“大人,绝无此事啊。我……”
“休要废话!所有人集结!通知营里来人!那个妖女就在这船上,给我围住了一个也不许放跑!”
“喏!”
西天营士兵们轰然应允,银甲错落,分批进入活魂船,往船舱底部走去。
谁也没注意到,某个队伍末尾,多了两个陌生的身影,嘴边带着微妙的笑意,跟着队伍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