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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你打的和魔道联手的主意,就算青师责怪,我也必然会推辞。如今这个局面,难道不是你事先策划好的吗?
你虚言诓我在先,勾结魔道在后,你真当在座诸位有眼无珠,黑白不分?”
“那你拿了没有?”《阴阳道藏》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你有没有拿我的法术?有没有拿我的培育之法?”
它的嘴角微微上扬。“您神通广大,一呼百应,若是反口,那我自然只能认下的。总不能把那些法子从你脑子里挖出来吧?”
“……”
薛瑄雅冷冷地看了《阴阳道藏》一眼,转身就走。身后《长生祛疫卷》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薛瑄雅走了之后,其余的候选者也跟着鱼贯而出,看样子也不打算和卢昭阳多说什么了。偌大的山洞一时间空无一人,卢昭阳额头青筋暴跳,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对着《阴阳道藏》怒吼起来。
“瞧瞧你干的好事!薛瑄雅精通木属道法和医术,她才是我们这边的关键。你没事得罪她干嘛?脑子坏掉了?”
“一开始我就没想叫她来,是你吓破了胆子,一定要找她的。”
《阴阳道藏》双手抱胸,冷冷道。
“还是说你还抱着攀高枝的妄想?放弃吧。本来围捕那个姓莫的就是宁滥毋缺,随便招收些人手也就算了。她一来反而徒增祸患。”
卢昭阳被《阴阳道藏》一句话堵得满脸通红。他也不是没这个想法,但更多的,还是跟莫念短短一个照面下,被那个阴修犀利的飞剑给吓坏了,才下意识找来他认为最强的修士,奉上一切自己能做到的好处,希冀能抱上大腿。
可现在,这些都被《阴阳道藏》毁了。
“你就对那些人这么有信心?”卢昭阳忍不住质问道。“那太阴教的妖道可不简单。没有薛瑄雅出手,你真以为你能奈何得了他?”
“那又如何?死便死了,反正你们外来人在书灵幻境也不会真正死去不是吗?”《阴阳道藏》反问。“既然如此,与其浪费在《鬼市》安排的相互残杀中,不如被我驱使,也算发挥点余热
——再说我也不是没付报酬。他们不都学了我的法术吗?”
“你……那可是魔道!狡诈狠毒反复无常,你这样擅作主张,离开书灵幻境后我怎么跟师门和同道交代?”
《阴阳道藏》抬起头,扫了一眼。卢昭阳被那冷漠的目光一扫,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根本就和它无关。外来者们的恩怨情仇,人情纠葛,正邪之分……跟它一本书有什么关系?
你们外来人来故事里随心所欲,大闹一场,现在却又顾忌起现实来了?可这是你们的“故事”,跟我这个书中人又有什么关系?
书中人对外来者是故事,可外来者,对于书中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故事”?
只不过把你们对这个世界所作的,原样返还到你们身上而已,为何就受不了了?
意识到这一点,卢昭阳愤愤而走,将自己的书卷灵孤身一人留在洞窟中,身形隐没在黑暗中。
它不在乎,目光冷漠地看向远方。
它不需要名字,它只是《阴阳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