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到燕西城头来。”
亲卫们对视一眼,脸上渐渐露出难色。
为首的亲卫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那可是太子殿下,大乾的储君……咱们‘请’他到城头,是否需得先通传一声,或是备些仪仗?”
陈平安眼神一凝,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训诫鞭,语气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无需通传,也不用仪仗,就说本王有要事与他商议,请他即刻前往城头。”
他顿了顿,他见亲卫们仍有迟疑,又补充道:“若是他不愿来,或是借故拖延,你们便直接将他绑过来。”
“绑、绑过来?”那名亲卫惊得声音都顿了顿,连忙摆手,“王爷万万不可啊!太子乃储君,身份尊贵,咱们若是强行绑他,传出去恐会引起朝野非议,甚至被人指责您以下犯上啊!”
“以下犯上?”陈平安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城下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太子急功冒进,致北境将士死伤惨重,这是犯了军纪,北境将士在拼死守城,他可倒好,躲在城主府里,这便是置燕西城百姓安危于不顾,这是失了民心,本王此举,并非私怨,而是奉了父皇的旨意,父皇赐我训诫鞭,本就有训诫太子之权。”
他抬手拍了拍腰间的玄铁鞭,鞭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执行命令即可,出了任何事,都由本王承担,与你们无关。”
亲卫们见陈平安神色坚定,语气里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又听闻是陛下的旨意,终于不再迟疑,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四人转身,快步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脚步虽快,却仍难掩心底的紧张。
陈平安则重新望向城主府的方向,眼底没有丝毫犹豫,今日,他不仅要完成文德帝的嘱托,更要为那些战死的北境将士,讨一个公道。
城主府。
太子正坐在软榻上,捧着热茶暖手,脸上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松弛,昨夜金军溃逃的消息传来,他悬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放下,只觉燕西城的危机已过,接下来只需等着勋国公援军到来,便可安稳回朝。
“太子殿下,镇北王派属下四人前来,请您即刻前往燕西城头,有要事商议。”为首的亲卫推门而入,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