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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只渡富贵(2 / 3)

的。

曹暾为给叔祖父留下好印象,吃东西细嚼慢咽,每吃一口都要用帕子擦擦嘴角,做足了礼数。

曹琮果然十分满意,不住颔首微笑,光顾着看曹暾吃饭,连自己面前的饭食都忘记用了。

曹暾顶着曹琮慈祥的目光,压力巨大,饭没少吃一口,直吃得肚子鼓鼓。

曹琮让人端来水果。曹暾捧着水果啃的时候,曹琮才匆匆用饭。

曹琮用完饭,曹暾也休息够了。曹琮便牵着曹暾遛弯,顺便消食。

曹暾道:“叔祖父,吃饱饭要休息一会儿才能起身走路。”

曹琮温和道:“没关系,我只吃了五分饱。”

曹暾震惊。这是什么可怕的养生道理?叔祖父你是武将啊,怎么能吃五分饱?以后叔祖父不会让我也只吃五分饱吧?

他将忧心忡忡压在心底,心里琢磨如果叔祖父要教他吃五分饱,他要怎么拒绝。

在曹暾发呆的时候,曹琮已经牵着曹暾上了马车。马车上还有个朱夫子。

待曹暾回过神,马车已经驶出曹府。

曹暾忙和朱夫子行礼,然后困惑道:“我们去哪?”

范仲淹微笑道:“去相国寺上香。”

曹暾这才想起朱夫子早晨的话:“小叔叔不去吗?”

曹琮道:“他之后和兄长们一起去。他们兄弟们许久没见面,让他们多在外面玩一会儿。”

曹暾很难想象除了读书就是习武的闷墩子小叔叔和同龄人玩耍的模样,十分好奇。可惜叔祖父和朱夫子“抓”走了自己,自己不能看见小叔叔活泼开朗的一面。

下车的时候,曹暾才发现朱夫子的样子有点奇怪。

朱夫子用长长的葛巾包住头发,葛巾两端垂在肩头;脸色黝黑,仿佛涂了一层锅底灰;如画中仙人般的文人胡须剃短,只留着不到一指节长的胡茬;原本的宽袍广袖也换作了窄袖短褐,仿佛是个家境贫寒的家丁武人似的。

曹暾又仰头看向叔祖父曹琮。

叔祖父倒是换了一身宽松的鹤氅,头戴一方仙桃巾,看着很是仙风道骨……嗯,等等,我们是去相国寺上香吧?叔祖父怎么一副道士打扮?!

曹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朱夫子像是去打架的,叔祖父像是去论战的,只有自己服饰正常,是个正经上香人。

相国寺的僧人见多识广,没对曹暾一行人的衣服有什么不满,很热情地为他们推销高价香火。

曹暾阻拦不成,曹琮选了最贵的,还让高僧围着曹暾念了会儿经,买了个佛牌给曹暾挂脖子上。

曹暾幻视了后世误入旅游景区消费陷阱的人。

眼见曹琮又被僧人说动买什么辟邪手串,曹暾想起家中人旧旧的衣服,摸着胸口的佛牌焦躁不安道:“叔祖父,别花钱了。”

曹琮揉了揉曹暾的脑袋:“这点钱叔祖父还是花得起。”

曹暾欲言又止。他差点脱口而出“叔祖父你不是欠着巨债吗”。但他和叔祖父还不熟,不能这么直白。

曹暾绞尽脑汁,见僧人转向另一位客人推销,语速极快地道:“叔祖父,这里的僧人贩卖佛宝,越贵的佛宝越有效,拜佛是否心诚只看花钱多少,那岂不是佛祖只渡富人不渡穷人?我看着寺里的佛光中全是红尘富贵的气息,恐怕祛除不了污秽。我们还是回家向曹家列祖列宗拜一拜,求祖宗的保佑更有用。”

曹琮的眼睛微微睁大。稍愣一会儿,他将曹暾抱在手臂上坐着,另一只手抚着曹暾的背,眼角出现深深的笑纹:“暾儿一语惊醒梦中人。”

曹暾见叔祖父听了进去,松了口气。

他坐在曹琮的手臂上,环视周围礼佛的芸芸众生,佛教圣地,满满的贪嗔痴。

曹暾的手指头钩动佛牌,视线落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怀里的孩子似乎已经烧了许久,她担忧是沾了什么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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