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依然上升到了为君分忧忠君报国的高度,企图让上司转圜心意。
段文翰则从另一个方面反驳了前头几位同学,道是同朝为官要注意团结,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公然在堂上指出上司错误并不妥当,若那上司是个心胸狭隘好面子之人,被指出错误之后反而更加执拗地推行自己想法,最后误了国家税率改革大事,反而得不偿失。还是等会议过后找到上司私下商谈为好。
原本讨论税率改革的话题被段文翰带偏,紧接着又有同学指出,若是不在部门议论之时指出来,等众人表态决议之后,反而更难推翻。
其他同学纷纷表示认同,毕竟确定商税税率这么大的事情不能是一个人的决定,每个开会表决时给了肯定答复的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结论被推翻,否则就等于是打了所有参会官员的脸。
那日雅集结束前,苏宜呈上诗册,付大人看过之后问了她的名字,说她字写得着实不错,考虑到在场的都是文化人,苏宜又是书院学生,赏钱终归不妥,所以给了她一块和田玉做的扇坠,算是谢礼。
李笙想着苏宜那日到底是帮了忙,有意提携她,看她一直在那里坐着不动,便点名问她的想法。
苏宜直截了当道:“我认为先生给的题目就是错的。”
段文翰一早就听说了两位官员要来书院参观的消息,家里一直想要让他混进来开拓人脉,贾家也帮着他托人想了办法,奈何院长油盐不进,不许他来。
毕竟一个小小的县丞可以在县里作威作福,但在两位大人跟前,根本就不够看。
后来听闻苏宜竟然被李笙提携去参加了雅集,他眼红到不行,再联想那日李笙那日对自己的种种评价,更加认为都是苏宜在背后捣鬼,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日定要为难上她一番。
他嗤笑一声,转头对苏宜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有人都为了这样一个错了的题目争得目红耳赤,都是一样眼盲心瞎是么?你才上了这几天的学,连县试都不曾参加一次,怎么好意思摆出这种众人皆醉唯你独醒的架势?”
礼堂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越听越觉得奇怪,段文翰这话已经远远超过了课堂论辩的范畴,说是人身攻击也不为过。苏宜明明只说了一句再平和不过的话,段文翰却有种被人撕破面具后的恼羞成怒,也着实让人费解。
而段文翰对于这一切依然无知无觉,对着苏宜持续输出:“难道你上考场之后,还能挥着卷子同监考官说题目错了不成?前些日子四处钻营向上巴结还不够,这会儿又想着特立独行出风头,这世上总不会所有人都吃你这一套,我劝你还是省省。”
自从贺大人回到金陵之后,贺景辞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被拘在家里,这几日更是请了长假没来书院,学生之间都在传言他可能要被叔父接去京城读书,不日就要离开金陵。
贺景辞离开之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人给苏宜撑腰,而段家和贾家交好,在上元县城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即便认为段文翰言语不妥,大多数学生也依然选择了闭口不言,并不打算帮苏宜出头。
打辩论这种东西,本就不是人多就能胜的,苏宜无需旁人声援,甚至没有提高音调,而是四平八稳地缓缓道:“往年也有人靠着辩驳考题立意拿到状元,只要言之有物即可,指出题目错漏又有何不可?再说这三十税一的商税是方面太祖所定,户部官员又怎能随意修改?”
她前几日去书肆找科举条例和大周律的相关书籍,见旁边架子上搁了几本税法,想知道如果苏缜考出来秀才家中能免多少税赋,便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中便提到了这商税由来。
嘉定十一年殿试之时,皇帝曾经对着学子们问出过类似题目,大意是如今朝堂内部监督形同虚设,每次问起各部官员都在遮掩上峰过失,你认为应该如何打破这种混沌局面?该如何直言上司之过?
在座都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