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为上乘,便是这种用于固定玉牌的系带,都由专人编织而成,便是刀刃割划都需废几分力气,更别提这般直接被扯断的裂口。
圣上十五岁便随军上了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过不下百场,更是有百步穿杨、射石饮羽之能,这般骁勇善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显而易见,这并非其意外落下,而是今上有意为之。
谢敬玄:“渺娘,陛下他对你……”
瞧着温渺那张秾艳的面上浮现彷徨不安,谢敬玄终究没将“有意”二字说出口。
源自于保全谢家、保全梦君的谎言已经酿成,现在便是他心觉愧疚也早已经迟了,谢敬玄心中一叹,只能尽可能补偿渺娘,尽可能将这份来源于“外祖”的慈爱变成真真正正的情谊。
“外祖,我只同陛下见过三次。”温渺试图为自己解释。
她承认,陛下在所有男子中确实龙章凤姿,从容貌到气度无一不凡,再加上其继位至今后宫无人,便是已年过三十,京中依旧有不少贵女想要入宫参加大选,偏偏皇帝却从未给出这个机会。
能得皇帝费尽心思的靠近,是该高兴才对,可温渺只觉得无所适从,就好像在她的潜意识中,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
是因为她虽失忆,却还本能记挂着那位早亡的夫君吗?
谢敬玄:“渺娘,这两样东西先放下吧,待明日外祖入宫面圣,再做打算。”
“外祖,您会为难吗?不然……”
“无事,你先去休息吧。”谢敬玄笑道:“陛下英明神武,这点小事上从不会为难臣子。”
况且帝王之意,是让他真正作为“外祖”疼爱渺娘。
这晚,回沁园躺下的温渺有些睡不着觉,她盯着夜色下的纱账辗转反侧,最终实在熬不过困意,这才闭上了眼睛。
梦中她似是独身走在一处冰天雪地之下,寒冷逼人、冷风呼啸,很快模糊的场景变换,她被一手臂捞进怀中,那力道近乎要将温渺揉到骨血之中。
她想要抬头看看救了自己的人是谁,却怎么都看不清,只能朦胧瞧见半截玄色的鬼脸面具。
温渺竭尽所能,操控自己抬手,想要将那张面具取下来,谁知下一秒却骤然睁大眼睛,自梦中惊坐而起。
纱帘床榻之内,梦中受惊的美妇胸脯起伏,鬓角、脖颈香汗淋漓,连眼尾都染着惹人怜惜的薄红,她轻喘片刻,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这梦怎么如此稀奇古怪的,而、而且……她竟梦见了那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