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夫人,魔尊脾性都好了不少,尤其尊上和夫人逛完鬼市之后,整个西野都知道了,尊上当真是爱夫人,对她温柔到了极致,连中洲刺杀他的人,都为了她一句话放过了。
跟在夫人身边的这段时间,也是丁亥最开心的日子。
夫人吃喝玩乐都愿意带她们一起,尊上到夫人这里时也与平素在外面的样子判若两人,外面说魔尊对夫人温柔,到底多温柔,唯有丁亥癸酉是真正看在眼里的。
这样不用担心一点小事没做好就被砍了的好日子,现如今看来,是要到头了。
“夫人,你要保重好自己。”丁亥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夫人,要不你带我走吧。可惜敢想不敢说。
桑浓黛点点头:“你们也是,要照顾好自己啊。”
正当丁亥兀自悲伤之时,癸酉望向她身后,霍然起身,低头行礼:“尊上。”
丁亥立刻蹦了起来:“尊上。”
“嗯,”魔尊走到桑浓黛面前,“你和你如姨说的什么时辰?”
桑浓黛道:“三月廿三,申时。”
“好,”他说,“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申时定能到云中城。”
……
*
云中城,清幽苑,芍药院。
这正是桑浓黛来看鹤鸣宴所住之地。来之前,桑浓黛说想多交些朋友,故而桑家安排了这里,周围都是与她同龄的孩子。
谁想到她大晚上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跑了。
未时七刻,距离申时还有一刻钟。
桑如是坐在庭院石凳,长刀摆在膝上,静静等待。
“娘!娘!”十六七岁的少年跌跌撞撞狂奔过来,气喘吁吁道,“他们乘人之危,把哥打吐血了!你快去看看!”
他形容狼狈,显然也遭了一场恶战。
“缇儿,”桑如是沉声道,“鹤鸣宴比试本来就是如此,你这样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
“不是的!”桑缇急道,“他们真的想下死手!”
“沈顾桑谢四家都有长老在场……”
“他们不管!他们就是看着那些人出言侮辱我,侮辱我哥,侮辱整个桑家!”
桑如是握紧刀:“他们说什么了?”
“说……说……”桑缇又支支吾吾起来,“说桑家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在鹤鸣宴上的表现还不如那些小家族,若非……若非有娘,早该被踢出四大世家……即便如此,没有后继之人,桑家没落也是迟早的事。”
桑如是沉默了。
“娘,你去为哥主持公道吧……”桑缇小心翼翼地说。
桑如是瞥了他一眼:“所以是你和你哥技不如人,输了,对么?”
“我们……我们……”
桑如是说:“既输了,回来好好练,下次再赢回去。”
“娘,你在这儿干什么?”桑缇突然大声叫道,“她给你写了封信,你就依信里说的,在这里等她?!”
桑如是不答。
桑缇的脸上出现怨恨的神情:“我和哥被打了,你不管,你在这里等她。平时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先紧着她,娘,这些年我一直想问,我们是你的亲生孩子,还是她是?我们修炼不用功你斥责我们偷懒,我们在鹤鸣宴输了你觉得是我们的错,那她一个废物,凭什么对她那么好!”
桑如是厉声道:“闭嘴!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她是你姐姐,你该像敬爱你兄长一样敬爱她。”
桑缇大喊:“绝无可能!我才不要她那样的姐姐——”
这时,伴随着一阵风声,硕大无朋的阴影投射在芍药院的庭院里。
桑如是和桑缇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金翅大鹏飞临此处。
“如姨如姨!”
一颗漂亮的脑袋从大鹏上探了出来,面色红润,神采焕然,笑眯眯地朝两人招了招手。
看着那张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脸,桑如是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