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工人医院的医生看到伤者情况大吃一惊,这两年厂里还没送过这么重的伤员。
伤者情况危急,医院领导接到通知立即赶了过来。
作为副院长的赵明远一眼便看到伤者身上的银针。
仔细上前查看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赵明远转头抓住陈宝军:“老陈,你说这些银针是谁施在伤者身上的?”
陈宝军心都在突突,王耀文这几针虽然止住了血,可不会把伤者别的地方搞坏了吧,不然赵明远为啥是这副表情。
“老赵你冷静些,这些银针是我们厂新来的厂医为伤者止血扎上去的。”
虽然陈宝军不知道赵明远为什么会这样,可当下也只能实话实说。
赵明远嘴里“嘶”的一声,眼睛瞪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是你们厂新分过去的厂医?就是前阵子那一批?”
“对,那一批十几二十来人,就只有王医生分到我们轧钢厂,剩下的不是都到你们工人医院跟协和医了嘛。”
陈宝军在这点上也有为王耀文抱不平的意思。
王耀文的性格他很喜欢,医术也很好,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青年医生竟被分到了轧钢厂,剩下的人全到了大医院。
在轧钢厂就别想什么前途了,顶多再升两级,六级厂医已经是极限。
除非轧钢的体量变大,不然王耀文一辈子顶到头就是个六级厂医。
但同时陈宝军也无比庆幸,幸好把王耀文分到了轧钢厂,要是来个半吊子毕业生,那今天这事就不一样了。
没准伤者还没坚持到医院,就可能离开了。
赵明远这边知道了王耀文的姓名和职位,便指挥着医生护士将伤者往手术室送。
他自己则带人跑向办公室,紧急制定手术计划去了。
陈宝军还想问问赵明远方才追问王耀文是啥意思,结果人家跑去开会他也不能跟过去啊。
三个小时后伤者脱离危险。
不过一条腿伤的太重没能保住,这已经是医生尽全力的结果。
赵明远脸色苍白的从手术室走出来,手里白布包裹着七八根银针,来到陈宝军面前:“要不是你们轧钢厂这位厂医,伤者连上手术台的机会都没有。”
“老陈啊,有机会你得帮我跟这位小王医生,不是王医生,帮我拉线认识一下。”
陈宝军接过银针点点头:“我跟他还挺熟的,这事没问题。只是你找他干嘛?”
“找他干嘛?”
赵明远轻轻摇头,“他在针灸上的造诣比老院长还厉害,这你敢信?”
“啊?”陈宝军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王耀文不是刚毕业的医学生么,二十岁就比老院长七十岁的老头还厉害?!
脑中精光一闪,陈宝军一拍大腿,脏话都忍不住吐出来了:“姓赵的,你他娘不会是想挖人吧?!”
被陈宝军点破心思,赵明远眼神有瞬间闪躲,随后精神气一下就顶上来。
两人来到无人处。
赵明远语重心长:“老陈呐,你说这个王医生他才二十岁是吧,而且你俩关系还不错是吧?”
陈宝军点头。
“那你忍心医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在你们轧钢厂埋没?”
赵明远掰扯着手指头给陈宝军讲道理,“是,他在轧钢厂医务室确实对工人帮助很大,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个地方,他将发挥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