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母突然换了话题,从袖中抽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这是那孩子被抓走时攥在手里的。"
帕子展开,上面用血画着歪歪扭扭的七星图案——每颗星的位置都与十三郎在孟无暇颈后看到的"柒"字印记完全吻合。帕角还绣着半句诗:"瑶池阿母绮窗开",后半截却被人粗暴地撕去了。
"我要荣嫂赢。"
金母的指甲突然掐进桃子腐烂的部分,"但她得先帮我做件事。"
殿外忽然传来碗碟摔碎的脆响。方才那个小仙娥跪在廊下发抖,打翻的汤碗里浮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黑针。金母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对着十三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跳跃性很大地又问了一个问题:"十三,你以为黑袍人是谁派去的?"
“恶尸!”
十三郎几乎不假思索地回了两个字。
“不是,不是……”
金母不停地摇手,她抬手掀开香炉盖子,炉中燃烧的桃核突然爆开,炸出的火星在空中组成一个残缺的阎罗王面具——面具右眼的位置,赫然刻着与孟无暇袖口一模一样的徽记。
“一双更黑的大手……他就喜欢玩这些自作聪明的把戏。”
——是玉帝!
这念头一闪过,心里猛地一凛。他立马终止了自己的想象力。
金母起身,慢悠悠地转到屏风后面,自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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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回到阴司衙门时已是子夜。值夜的阴差靠在门框上打盹,怀里还抱着半碗没吃完的阳间供品——油汪汪的肥肉和几颗干瘪的花生。他轻手轻脚跨过门槛,却听见后院传来规律的"笃笃"声。
荣嫂正在石臼里捣药,每砸一下都像在发泄什么。月光照着她脚边那堆药材:忘忧草、曼陀罗根、还有几片沾着泥土的蟠桃核碎片。石臼旁摆着个小布偶,针脚粗糙,明显是孩童的手笔。
"娘娘都告诉你了?"她头也不抬地问。
十三郎蹲下来捡起一片桃核,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柒"字:"你要用心头血炼解药?"
"不止。"荣嫂突然掀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有个新鲜的针孔,"今早黑袍人来过,说若我肯在决赛时把这份'药引'倒进轮回井"她从怀里掏出个琉璃瓶,里面晃动着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就放了我女儿。"
夜风吹过院角的桃树,落下几片早枯的叶子。其中一片恰好飘进石臼,被药杵碾碎的瞬间,十三郎看清叶脉里藏着几不可见的黑线——和蚀魂针的纹路一模一样。
"明日寅时三刻。"荣嫂突然压低声音,"黑袍人要押着孩子们从奈何桥过,说是要"她喉咙动了动,"要拿童魂祭阵。"
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十三郎摸出袖中那枚带划痕的玉牌,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血指印——小小的,像是孩童慌乱中按上去的。
杨十三郎带八百山神在奈何桥等了一夜,黑袍人没出现,儿童们也没有…
酆都殿前,一夜的阴风怒号,现在更加的剧烈,眼睛都睁不开,
黎明前的酆都城笼罩在血色薄雾中,雾气翻滚着……十万阴兵列阵于殿前广场,青面獠牙的鬼卒手持骨戟,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荣嫂踩着硌脚的青石板一步步走向法坛,粗布围裙裹脚,让人担心她会摔倒。
杨十三郎和八百山神环绕法坛而站……
"站住!"
孟无瑕的轿辇轰然落地,十八名鬼婢抬着鎏金步辇拦在路中央。她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