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的笑声在万骨窟中回荡,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她手中的拘魂鼎泛起幽绿光芒,与唤神符的红光、镇邪镜(虽不在此处,却似有感应)的微光遥相呼应,洞窟深处传来阵阵沉闷的震动,像是有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赵域扶住脱力的林砚之,咬牙将灵力尽数注入长剑,剑身嗡鸣着劈出一道银白色的剑气,直逼鬼母面门。“你以为集齐三魂钥,就能召唤邪神?先祖当年能封印它,今日我便让你和它一起覆灭!”
鬼母侧身躲过剑气,指尖黑雾凝聚成利爪,狠狠抓向赵域心口:“先祖?那些蠢货不过是暂时压制了邪神大人罢了!如今祭坛开启,谁也拦不住它!”利爪擦着赵域的衣襟划过,在石壁上抓出五道深痕,石屑中竟爬出几只通体漆黑、长着复眼的虫子,一落地便朝着林砚之爬去。
“小心!是噬魂虫!”赵域急忙将林砚之护在身后,掏出符牌掷向地面。红光闪过,噬魂虫瞬间被灼烧殆尽,可符牌的光芒却黯淡了几分,赵域心口一阵刺痛,与符牌缔结的血契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林砚之缓过劲来,祭出腰间的清心铃,铃声清脆,暂时驱散了周围的黑雾:“师兄,拘魂鼎上的纹路在动!”赵域抬眼望去,只见拘魂鼎的纹路正顺着鬼母的手臂向上蔓延,她裸露的皮肤下,无数细小的触须在疯狂蠕动,原本美艳的脸也开始扭曲,半边脸颊裂开缝隙,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复眼。
“邪神大人在赐我力量!”鬼母仰天长啸,声音不再是单一的女声,而是混杂着无数人的嘶吼,“赵域,跪下归顺,我让你做邪神大人座下第一使徒!”
“妖言惑众!”赵域猛地跃起,长剑直指鬼母手中的拘魂鼎。可就在剑尖即将碰到鼎身时,洞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的汁液从缝隙中涌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祭坛开了!祭坛开了!”鬼母癫狂地大笑,将拘魂鼎抛向裂缝,鼎身在空中与无形的力量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唤神符从赵域怀中飞出,不受控制地朝着裂缝飞去,符牌上的血色纹路与裂缝中的黑汁相连,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阵法。
林砚之抓住赵域的胳膊,声音发颤:“师兄,我们怎么办?符牌要被吸走了!”赵域伸手去抓符牌,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青铜,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混乱的意识——有上古修士的哀嚎,有邪神的低语,还有一段模糊的画面:身穿道袍的先祖,正将一枚刻着符文的玉佩,塞进一个孩童的手中。
“玉佩先祖的玉佩!”赵域猛地回过神,摸向脖颈,那里挂着一枚贴身佩戴的双鱼玉佩,是他入门时玄清长老亲手交给他的,说是先祖遗物。他摘下玉佩,朝着符牌掷去,玉佩在空中与符牌相撞,竟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符牌的震动瞬间减弱,血色纹路也淡了几分。鬼母见状,脸色骤变:“那是什么?你怎么会有先祖的玉佩!”她刚要冲过来抢夺,裂缝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触须的巨手,朝着鬼母抓去。
“邪神大人,是我帮您开启了祭坛!您不能”鬼母的呼救声戛然而止,巨手紧紧攥住她,触须疯狂地钻进她的七窍。不过片刻,鬼母的身体就干瘪下去,化作一滩黑汁,被巨手吸了回去。
林砚之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赵域身后:“师师兄,那就是邪神本体吗?”赵域握紧长剑,手心全是冷汗:“不知道,但它比我们想象的更恐怖。玉佩只能暂时压制符牌,我们必须尽快毁掉祭坛。”
话音刚落,裂缝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古老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到,而是直接回荡在两人的脑海中:“渺小的修士竟敢阻碍吾吾将吞噬你们的生魂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声音响起,裂缝中涌出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