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
酒馆中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海贼们那掩饰不住的、带着善意的哄堂大笑炸开了锅。
拉基·路正在对付肉腿,含糊不清地嚷道:“哇哦!那可太神奇了!”
耶稣布配合地做出一个夸张表情,手指在空气中点点戳戳:“绿色的光?萤火虫粉末涂身上了?那可得多招虫子啊!”
莱姆琼斯淡定地推了推他那顶黑色贝雷帽,眼底却藏着促狭:“东海真是藏龙卧虎啊。”
副船长贝克曼只是叼着烟,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也没把小孩子充满想象力的描述当真。
路飞看见他们脸上那藏不住的笑容,急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在硬木长凳上“噔噔”直蹦跶。他伸出小爪子,紧紧揪住香克斯的袖口,“是真的!香克斯!我亲眼看到的!”
像叶子一样翠绿的光芒?闪闪发光的人?香克斯和其他船员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都挂着那种哄小孩的专属笑容。
在他们看来,路飞嘴里描述的“发光”,八成是某种自然现象,比如月光下特殊的植物汁液或矿石反光。再不然,就是人为的荧光涂料。
小孩子嘛,看到点新奇玩意儿,就开心得不得了,很正常。
“我们相信你,路飞!”香克斯笑着,使劲揉了揉路飞那头乱糟糟的黑发,把一串淋着蜂蜜的小团子塞进了他攥得紧紧的小手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奇,“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你那位神奇的枫姐姐!”
得到“信任”,路飞立刻笑了,圆眼睛弯成月牙,“啊呜啊呜”几口吃掉了团子。他扬起嘴边还沾着糖渍的小脸,凑近香克斯:“明天我还能来找你们玩吗?去船上听故事?”
“当然!”香克斯笑意满满,抬手“啪”地和兴奋得几乎要原地起飞的路飞击掌,“随时欢迎你,我们的小朋友!”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后山废弃的小码头迅速成为了新的秘密基地。
香克斯他们的海贼船【雷德·佛斯号】停泊在那里,就如同一张通往无限大海和冒险的门票。
小家伙根本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船上,不是摸摸粗粝的船帆绳索,就是踮着脚想去碰碰那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巨大船舵,小脸上写满了向往。
“香克斯把这小鬼彻底迷住了。”村里的大人们看着又一次像小炮弹一样向后山狂奔的路飞,有人忍不住扬声打趣道:“喂,路飞,小心点!卡普中将过两天回来,要是看见你跟海贼混得这么熟,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略——”路飞猛地刹车,扭过头,朝着声音来源处做了个鬼脸,“爷爷说他有超级重要的事!最近几个月都回不来啦!”
他得意地宣布完这个“好消息”,又想起什么似的,小拳头一握,义愤填膺地补充:“而且!香克斯是好人!爷爷不准不喜欢他!”吼完这句“宣言”,他“嗖”地一声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和村民们的哄笑。
“香克斯——香克斯——”
海风吹乱路飞那头黑色短发,他像只精力过剩的小猴子,手脚并用,爬到海岸边低矮山崖那个视野开阔的岩尖上,对着下方礁石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喊:“香克斯——快看!我今天跳得比昨天更远啦!”
崖下,香克斯随意地坐在一块被海浪冲刷得光滑的礁石上,草帽斜扣在脑后,露出底下火焰般张扬的红色短发。他拎着个半空的酒瓶,仰头看着那个在岩壁上撒欢的小小身影。
“喂喂!路飞!”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海风中散开,“小心点!掉下来我可接不住第二次哦!”
“嘻嘻嘻!才不会掉下来呢!”路飞站在高处,得意洋洋地叉着腰。旋即,他稳稳地跳到更高一处突出的岩石上,对着香克斯的方向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等我再厉害一点,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