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当成自己的家,你就可以原地享受婴儿般的优质睡眠。当然,如果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也能在睡梦中感知并醒来——什么,你问我反应不过来怎么办?安息吧,我的迷你小壮士。】
黎初:“?”
“真贴心,”她在心里说,“帮我把以后的流浪生活都解决了。”
【嘿嘿。】
嘿你个头!
黎初翻了个白眼,也不管这动作落在旁人眼里会不会被解读成别的意思,但那头,沉默大半夜的“人质”欲言又止地开了口。
“那啥,姑奶奶,”他说话还那么吐字不清,“要不要咱们换个条件?那群王八羔子一个比一个脑袋不灵光……”
黎初听出来了,这是给她打预防针呢。
“不换。”
“我就怕他们给您找的不满意——”
黎初:“我有数。”
谁不知道这年头的应届生难找工作。
不管了,太困了,睡一会儿。
“街头现在就是我的家。”她说,“先找着再说。”
骨刺一愣。
……她是什么意思?
他听说过公司招揽走狗——招揽人才只讲手段不问出处,难不成这小妞本来就是街头出身,暗示他们不要耍花招,她自己对这些把戏一清二楚?
那她不应该说“现在”,既然说了,有可能是划定这块以后是自己的地盘,他们如果找不到工作就别想再在这儿混了?
骨刺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冷汗直冒,还准备再试探一番,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睛,又靠回了行李箱边。
骨刺:“???”
他以为又是之前那样的假寐,不料还不到半分钟,对方的呼吸就渐趋绵长,俨然陷入了安眠。
呵,看来她也到极限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作为一介街头小混混,骨刺从来没什么一言为定的观念——特别还是在自己吃了大亏的情况下。他手腕一抖,平时藏在袖口里以防万一的折叠刀片就落在掌心,开始割起反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
他吭哧吭哧割了半天,突然觉得背后毛毛的,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挥之不去。迟疑再三,还是循着直觉回过了头。
黎初笑容满面地望着他。
骨刺:“……”
他汗流浃背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从一开始,还是故意等到他有所行动才——
“呵、呵呵呵,”骨刺强笑道,继续着刚才的动作扭了几下身体,“我有点痒。”
“是吗?”黎初支着下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准备跑呢。”
“怎——怎么会!我哪有那个胆子!”
“那就好,我继续睡啦。”
骨刺悄悄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个巧合。
眼看对方重新闭眼,他又硬生生等了好几分钟,直到确认她真的睡着以后,才鬼鬼祟祟地继续起刚才的小动作。
薄而锋利的刀刃来回划拉绳索,纤维断裂的摩擦声几不可闻,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割断第一根——
骨刺停住了。
他默默转过头。
黎初托着下巴,正在兴味盎然地注视着他。
骨刺:“………………”
他一声不吭,抖着手指丢掉那块刀片。铁片滑进下水道盖落出“扑通”一声,彻底终结了他逃脱的希望。
“早安,”黎初打了个哈欠,“希望今天是和平的一天。”
“一定,一定,那必须的!”
骨刺胆战心惊地看着她窝回原位,终于完全放弃挣扎,一心眼巴巴地瞅向小弟们离开的方位,把自己凹成了一块望弟石。
希望终究是存在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道路尽头远眺到那几道逐渐靠近的熟悉身影,他们边跑过来边振臂高呼:
“老大!我们来救你了!”
“这见鬼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