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他退,她进。
他终于受不住的开口:“女郎所为何?”
“我想你一定饿了,给你送来一些吃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崔令容歪着头看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救了我呀,我能够看到你的潜能,不忍心你埋没,而且…崔令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对他的心意,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让他明了。他想要再追问下去,但终归还是缄默。
崔令容一面给他拿吃食一面问道:“你为什么叫小鱼儿?”“娘说这样好养活。”
“你想不想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等他点头之后崔令容才道:“小鱼儿,小鱼儿,那叫你庾珩好不好?”“好。”
“庾珩。”
她叫起这个名字时的语气是那么的熟稔,自然,她一笔一划的向他示范着这两个字该如何书写。
“庾珩?”
“你为什么不应我呀?"崔令容喊了两声之后,发现他并没有波澜,几乎都要以为以为不喜欢这个名字了。
“我不确定你真的是在叫我。”
“除了你再无旁人了。”
她一点一点的将他的不安抹去,让他感受到自己选择的坚定。她问他:“你想不想要读书?我去求爹爹,让你做他的弟子好不好?”庾珩曾经和她说过,他儿时的学习全部都是旁听偷听来的,后面等自己认字之后就开始一本又一本的阅读,不可为不艰难。他聪慧又好学,能从现在开始给他教学就再好不过了。且现在有了庾珩,等之后父亲就不会再收张绅了,也免了让那等狼子野心的人进入崔府。
“我……粗鄙不堪,怕是不能入的了崔家主的眼。"他这会儿连抬眼直视她都已经不敢了。
身体贴到墙面上,落在地上的影子蜷缩成一团。崔氏百年世家,其底蕴自然不消说,时今崔氏的家主才高八斗,所做的诗词文章皆不流于俗,针砭时弊多精妙绝言,桃李天下广为流传。庾珩先前所接触过的稍有文墨之人皆自视甚高,崔家主那样眼光清绝独到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
“如今能有片瓦遮身已谢过女郎了。”
崔令容小心翼翼的靠近缩在角落里的那抹人影。“庾珩你一点都不卑贱。”
“一个人的品性从来不是由他的出身决定的,你比我看过的许多人都要好上很多很多,假使有一天我跌入泥沼,困厄缠身,甚至为奴为婢,你也会觉得我卑贱吗?″
他伸出手指封住她的唇。
心神皆颤连指尖都微微颤抖:“女郎金尊玉贵,与这两个字是万万扯不上关系的,何必为了我而这样…”
庾珩,没有不可能的,我曾经跌入尘埃,是你亲手把我打捞出来的。“姑且算是我欠你的。”
崔令容不再多言,只是道:“我明天就去找父亲,这样明日一早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见父亲。”
“对了,还有这处离我住的地方也太远了,来找你总是有些不便的,我记得梦麟阁外的西厢还有空余,我且将你移到那里好不好?”庾珩看着她在暗光里闪亮亮的眼睛明明知道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不应该答应的,可还是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好。”“那明日将这些事情都一应办好。”
话落地的一瞬间,他就有些后悔,她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了,裙摆走进银霜洒落的行经。
她像是只为他一个人而来的玉观音。
崔令容回到自己的院落,白芍和绿枝伺候着她梳洗睡下,她一左一右的牵着她们的手:“在我身边,辛苦你们了,你们也早些去休息。”“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在您身边不知道比赛旁的地方要轻松多少,哪会辛苦到我们。”
崔令容又劝说了几句,才免了她们想要在自己身边守夜的心。一整夜,她甜稳睡去。
翌日一早,崔令容被外面的雪色天光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