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见顾驰渊走过来,沈惜跳下高凳,站在过道里,抬头等着他。
沈惜脸上巴掌印有点肿,头发也乱乱地贴在面颊上。
但她的一双眼乌黑明亮,除了浅浅的泪痕,看不出委屈,或者别的情绪。
顾驰渊抬起手,轻轻按了下她肿胀的脸颊。
沈惜疼得吸气,一把握住他的掌。
他反手,拽着她腕子,推开门,将人领出便利店。
顾驰渊拉开车门,把沈惜塞进副驾。
随后磕出一支烟,“等我一下。”
他应该是收到了手机里的信息,直接拨过去,“有事,走不了。”
对方的语气应该不善,顾驰渊凝着眉头,耐着性子听。
白蒙蒙的淡烟掩住他墨色的眼。
可透过薄雾,他眸中的沉暗比夜更深。
沈惜将车窗完全降下,心事重重地看着他。
顾驰渊应该是过安检前,把火机扔了。
折回来的路上,他起了烟瘾,才去买了个新的。
直到第三支烟,通话才告一段落。
顾驰渊弯下腰,将烟拧灭,对那边淡了句,“一时半会儿过不去,怎么处理随你们。”
周礼没在车上,顾驰渊是自己开了六十公里,从机场赶到公寓。
车子在地库停好后,顾驰渊熄了火,扭过头,看沈惜。
“下车。”
他借着地库的灯凝着那掌印,神色里,流出一丝心疼。
沈惜趁着解安全带,低下头,逃避他的目光。
顾驰渊绕过车头,往电梯走。
迈了两步,发现沈惜没有跟上来。
他停下脚步,刚想转身,沈惜便从后面抱住他,脸紧紧贴住男人坚实的背。
顾驰渊眸色一滞,按住女人紧扣的双手。
“先上楼。”顾驰渊松开沈惜的手,攥着她的腕子,走进电梯。
客厅里
坐在沙发上的沈惜,接过顾驰渊递过来的水。
她捧起来,大口喝,好像大量的液体能稀释她心中的绝望。
顾驰渊站在地毯上,垂着眼,看着她,也始终一言不发。
一杯水见底,沈惜抬起头,“我想洗个澡。”
顾驰渊接过杯子放在桌上,转身拉开浴室门,按开灯。
磨砂玻璃上,映着男人的身影。
他俯身拧开水龙头,又从毛巾架子上摘下浴巾放在浴缸旁。
沈惜脚上的女士拖鞋,是进屋时顾驰渊拿给她的。
之前几次,屋子里只有男士拖鞋,她不爱穿,总光着脚。
沈惜从浴室出来时,顾驰渊在阳台抽烟。
或者说,他只是将烟捏在中指和食指间,双手扶着坚硬的台面,俯瞰这座城市的夜。
璀璨夺目的光线掩在他身后,华彩万千的亮度却衬得他越发寂冷。
看见沈惜,他熄灭烟,推开玻璃门,走进来。
热水一冲,沈惜脸上的巴掌印更红了。
顾驰渊揉了下她半干的发,“去主卧,我今晚睡客房。”
话落,他解开衣领上的扣,准备往浴室去。
“啪”,沈惜抓住顾驰渊的手。
她抬起头,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有微微的哀求。
顾驰渊停步,凝眉,等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