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尔等休得猖狂!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妄想从海上登陆、企图偷袭我后方腹地的大明水师,已于三日前在釜山海域,被我朝鲜……
不,是被……被友邦的强大水军全军歼灭了!片板未归!你们如今已经成了孤军!
深入我国境,后路已断!粮草不继!现在投降,我王仁慈,或可饶尔等不死!若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话如同一声惊雷,骤然在阵前炸响!原本还带着戏谑表情、甚至有点无聊的左良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彻底僵住,瞳孔猛地收缩!
就连一向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冷静得如同冰山般的孙传庭,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骤然变色!
两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握着缰绳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
水师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具冲击力,如同万丈高楼一脚踏空,又似三九寒天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狠狠砸在二人心头!
他们此次陆路大军强势推进,与计划中从海上登陆、在朝鲜半岛南端,实施水陆夹击的水师舰队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战略部署。
如果水师真的遭遇不测,全军覆没,那不仅意味着他们这支陆师,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侧翼策应,和后勤支援力量,
更意味着来自海上的补给线,可能被彻底切断,甚至连撤退的归路,都有被敌方水师封锁的危险!
当然这不存在欲孙传庭和左良玉的心中,他们只是对友军被袭的愤怒,至于自身的后路,不存在的!
左良玉又惊又怒,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下意识地一磕马腹,就要冲出去抓住那个崔正浩问个明白:“你放屁!”
他怒吼道,声音都因愤怒而有些变调。然而,他的马头刚动,却被身旁的孙传庭疾速伸出的手,一把紧紧按住了手腕。
孙传庭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城头上那员朝鲜将领,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对左良玉道:
“左将军且慢!此事蹊跷万分!若我水师真遭此大难,如此重大军情,按例也应先由我军内部,塘报快马加急传来,何以朝鲜人反而先于我们得知?
此其一!其二,你细听其言,他言辞闪烁,语焉不详,先说被朝鲜所败,旋即改口称‘友邦水军’,其中必然有诈!
很可能是疑兵之计,意图乱我军心,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