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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辰(2 / 3)

子私下里抱怨,说虞家老三那边忒不讲究。再往后,过年过节更是没什么走动,也就跟孩子他爹那个嫁到邻村的二妹,偶尔还互送点自家种的菜蔬、做的干菜。

情定下,一家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便各自洗漱歇下。

夜深人静,油灯早已吹熄。黑暗中,虞承福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邓三娘还没睡着,听见他叹气,低声问:“咋了?还琢磨祭祀的事儿呢?”

虞承福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道:“……也不知道,阿满那孩子,心里头……还想着那件事不……”

“哪件事?”邓三娘疑惑,她嫁过来时,阿满的亲娘已经去世几年,对于更早之前分家以及阿满亲娘病重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内情,只隐约觉得这里头有点事。

静静等了会人,她正想再问,身旁却传来了虞承福逐渐均匀沉重的呼吸声——他竟是说着话,自己先睡着了。

邓三娘气得想笑,听着他的鼾声,又侧耳听了听隔壁房间并无动静,心想阿满那丫头怕是早睡熟了。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也闭上了眼睛。

祭祖那日,天刚蒙蒙亮,虞承福便换上了上回刚做的新衣裳,去了村长家。村长虞正德是虞家祖父的堂表弟,在村里辈分高,为人公允,很受敬重,由他出面主持开启宗祠,最是妥当。

兴成村各家姓都有,有的是每逢灾年逃难来的,虞家是世世代代在这片黄土地上的,宗祠坐落在村子东头,青砖黑瓦,虽然老旧,但因着时有族人打扫,倒也干净齐整。虞承福请了村长过来,开了祠堂大门那沉重的铜锁。

虞满和邓三娘随后也到了。虽说祠堂不脏,但母女俩还是仔仔细细地用新打的清水,将供桌、牌位以及桌椅板凳都重新擦拭了一遍,绣绣人小,就挨着摆东西。

没过多久,虞承福的二妹,也就是虞满的二姑虞承秀一家也到了。二姑性子绵软,说话轻声细语,嫁的是邻村一个同样老实巴交的农户,姓王。两口子带着他们的独女,比虞满小了三岁的王杏儿。杏儿遗传了父母的性子,有些腼腆害羞,见到虞满,只小声叫了句“满姐姐”,便红着脸躲到了母亲身后。

“大哥,嫂子,阿满绣绣,我们来晚了。”二姑虞承秀笑着打招呼,她男人王志义也憨厚地笑了笑,挽起袖子就主动帮忙搬动摆放祭品用的条案。杏儿则默默拿起抹布,跟着虞满和邓三娘一起,继续做些细致的擦拭活儿。

二姑一家都是实在人,手脚也勤快,有他们帮忙,祠堂内外很快便收拾得妥妥帖帖。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三叔虞承禄一家,以及跟着三叔过活的祖母到来了。

祠堂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外面偶尔传来的鸡鸣犬吠。虞承福站在门口,不时朝村口的方向张望。邓三娘整理着香烛,二姑虞承秀则有些不安地捏着衣角,她性子软,有些怕等会儿面对强势的三弟妹和偏心的母亲。杏儿紧紧挨着母亲,大气不敢出。

日头渐渐升高,已近午时,祠堂内外的气氛从最初的肃穆等待,变得有些焦灼和尴尬。虞承福在门口踱步的频率越来越快,眉头紧锁,二姑虞承秀同自家丈夫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不安。连村长虞正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捋着花白的胡须,望着空荡荡的村口方向,低声斥了一句:“胡闹!真是胡闹!”

十年大祭,自家人迟迟不到,让长辈和村长干等,这本就是极大的失礼。更让他不满的是,跟着三儿子过的虞家老太太,身为孀妇,竟也如此不懂规矩,纵容儿子迟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却不是来自村口,而是另一条巷子。只见裴明远带着裴籍和裴母,提着准备好的香烛祭品,出现在了祠堂院门口。按照村里的规矩,亲家或关系极近的友人,会在主家自祭之后,再来上香悼念。裴明远特意算着时辰,觉得虞家自家人祭祀应该差不多了,才带着家里人过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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